“真能有用嗎?”蘇木隨口問了一句,又轉了話題,遞上一個布袋,“喏,這是我娘處理好的菌菇,讓我帶來給你。”
“秦姨有心了,幫我謝謝她。”林一諾終于把手里的木頭雕完了,他癡癡地看了一會成品,然后微微搖頭,運力一震,又把它震碎了,從他的手心里掉落下去,進了垃圾盒里。
蘇木無法理解道:“千辛萬苦地雕刻了一兩個時辰,說毀就毀,那你不是瞎忙嗎?”
林一諾笑道:“不完美的東西,留著干嘛呢?”
他起身走到邊上的洗手盆那,從木桶里舀了一瓢水倒入盆里,洗了手,將盆里的水倒進一旁的排水道內,污水便順著竹水管排了出去。然后他仔仔細細將手擦干,才道:“我今晚做了流心月餅,你要不要嘗一嘗?”
蘇木忙不迭點頭:“當然!既然是你做的肯定是好東西,我怎么能不吃。”
林一諾屈指一彈竹簾卷旁的鈴鐺,片刻后小仆青衣便走到廊下聽候吩咐:“去取了流心月餅過來。”
“是。”
不多時,一只放在精美的白瓷碟上的月餅被端了上來,旁邊還配了把瓷刀,顯然是為了切月餅準備的。
一共兩碟,蘇木直接就上手抓其中一個,被林一諾拍了一下:“洗手去。”
蘇木無奈,誰叫他有個十分喜凈的兄弟呢?只好起身也去洗了手,才又回到食案旁,直接拿了月餅,上嘴就咬,根本用不上什么瓷刀。
而林一諾也一樣,兩人一只腳伸著,一只腳曲著,大喇喇地躺在坐床上,一手靠在憑幾上,一手吃著月餅,望著外面的滿院月色,好不愜意。
蘇木感嘆道:“這月餅真好吃,是你新研究的嗎?”
林一諾道:“不錯,閑來無事,研究的新品類。”
蘇木豎起大拇指:“你要不是貴族,光靠賣這些吃食都能發財。”
林一諾淡淡一笑,道:“給自己做呢,是生活;做了換錢呢,是生存。我還用不著以技謀生。”
“好好好,知道你有金山銀山花不完,不用辛苦勞動,大貴族的腐朽生活啊。”蘇木笑道,接著又環顧四周,嗟嘆,“窗戶大確實不一樣,這小日過的,太舒服了。”
普通老百姓的家里都是裝不起窗戶的,多是狹窄昏暗的石頭屋,好一些的用油瓦采光,差一些的只能用茅草和木頭,不管白天還是黑夜,屋里面都是昏昏暗暗的。
蘇木家前兩年換了青磚瓦房,可窗口也開的極小,窗紙和窗簾都費錢,秦氏不舍得。所以似今晚的中秋之夜,他們都是直接搬了坐塌食案到院子里,幕天席地的賞月。
林一諾聽著他的感慨沒有出聲,這世上本來就階級分明,難言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