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梧州的路不像南下好走,加上項露畫還有傷在身,或許沒傷在身輕功也不怎樣。所以這樣一來,江娛心和項露畫兩人到了天黑離下一個驛站還有半天路程。入夜就只好找了個山洞將就一下了。
看著項露畫生個火半天都沒有弄出來,江娛心于是說道:“昨夜你不是說你半夜跑出去?”
“嗯嗯。嗯?”項露畫生火弄的一臉認真,冷不丁被問了這么一句,回頭略有些急,眼神里有些失措。
“這么說來,你應該會生火這些吧?”江娛心看著項露畫的眼神里充滿了疑問,看著她一定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子,露宿應該是家常便飯吧,結果弄個火還弄了好半天。
再反應遲鈍的人也覺察到了江娛心話里的深意了,這時項露畫神情漸漸里添了幾分委屈,低頭小聲慍言道:“我也沒有經常露宿荒郊,而且之前都是小娜弄的這些。”
江娛心這才想起項露畫是項家二小姐,之前就算出門,這些雜事應該也是有人做的。又覺得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等下若是惹哭了她,還要自己來哄,于是又說道:“哎,沒事。無火也無妨,今夜月色還不錯。夠亮的了。”
江娛心找了個草垛,拿出隨身帶的披風簡單鋪了個床,靠在上面,又從包裹里拿出兩個干糧,一個給了項露畫,并說道:“吶,吃了也給自己鋪個床。休息好了,明日好繼續趕路。”
“好。”項露畫接過干糧說道。
江娛心躺在草垛上,欣賞月色。月光下,微風吹動樹葉微微跳動,隨之跳動的還有兩個身影。
“阿娛,夜里沒有火是會著涼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江娛心知是周南行來了,心中不免生疑起來,自己出發也是臨時起意,他怎么就掐得這么準?
果然,周南行和沈聽白二人一前一后從洞門右側而來。
周南行走進來,掏出一個火折子,一會兒就將火堆做起來了。
“阿娛,你說你要出遠門,怎么也不來喚我一聲?”周南行故作責怪起來。
江娛心深深地白了周南行一眼,沒想到在這山洞他都能跟來,有些陰魂不散了。
見江娛心不與自己搭話,周南行也不惱,而是繼續說:“女孩子在外面是要小心危險,帶上我,我可以保護你呀。”
聽了周南行這話,江娛心回過頭來定睛看著他,嘴角微起地說道:“我看周公子就是那個危險吧。”
“阿娛你說什么呢?”周南行委屈地撇了撇嘴,“我怎么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我這次來是有正經事的。”
“說吧,這次出現又是為了什么。”江娛心頭也不回的吃著干糧,等著周南行一本正經地胡吹瞎扯。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夜茫茫,重尋無處,覺來小園行遍。天涯倦客,山中歸路,望斷佳人何處去。古今如夢,何曾夢覺,但有來路歸處煩憂。”周南行對著明月抑揚頓挫地長篇大論起來,斜眼角瞟江娛心不見她有何表情變化,于是又轉過身來,右手撐著臉,溫柔地說道:“阿娛,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確實也沒去處了,不過好在來晉中遇到了你。我對你一見如故。你說是不是我們很早就見過?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沒有。”江娛心回答得很果斷。
“那我們慢慢來也是可以的。我這個人性格很好的,家中已無高堂在世,在九江有座宅院。略有些產業吧,錦衣玉食夠不著,衣食無憂倒也可以的……”
周南行越說越離譜,江娛心這時看他的目光寒氣逼人,如果周南行再不閉嘴可能就會變成殺氣,“周公子這是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