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周南行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口鍋,正在熬著粥。江娛心的身上多蓋了一塊布。江娛心看了那布,望著周南行的目光里除了未散去的睡意,還有疑惑。
“清晨的寒氣最是逼人,阿娛是女兒身,不比我們這些粗人。”周南行看著江娛心,微抿嘴唇,滿足地笑道,就快把“我想得周到吧”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一大早就又聽見周南行用這種口氣說話,江娛心也是無心再與他周旋。只是將它放在一邊,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脛骨。露宿山野,對于她來說還是少有的事。要說上一次露宿荒野,大概是七年前了吧。
七年前,江娛心想到這里突然笑了,嘲笑自己,七年前,那更早的八年里,自己都是個笑話。只是自己還放不下。
粥很快就好了,周南行舀起一碗遞到江娛心身前,說道:“阿娛,剛好的粥。只放了些青菜,你且將就一下。要小心燙哦。”
接過粥后,江娛心走到項露畫跟前叫醒了她,將粥遞給了她:“快趁熱吃吧。吃完我們好繼續趕路。”
簡單收拾好的四人很快就啟程出發了。
江娛心和項露畫兩人走在前面,周南行和沈聽白二人跟在后面。
沈聽白側轉身,目光里帶有疑問,或許是想爭得什么真相,小聲對周南行說道:“這江娛心真的就只是一個富商而已。那個竹排被伍羅撿到或許只是巧合。”
“嗯。”
“那我們為什么還要跟著她們?”
聽了這話,周南行看了沈聽白一眼,露出心有成算的笑意,后又抿嘴細想說道:“昨兒不是說了嗎,我見到阿娛很是親切。總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不知道是哪兒的時候?嗯,是哪兒呢?”說完就上前跟上江娛心二人的步伐。
留在后面的沈聽白臉上表情耐人尋味,他或許也猜不到周南行的意思了,自言自語道:“一開始不是因為尚品酒莊牽扯進玉輪鑰才去的酒展嗎?”
青山路遠,綠樹開道。初夏的風還沒有那么多熱氣,不過要這樣趕路一天的話,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尤其對項露畫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說,這樣的旅途勞頓終究不是她出府玩鬧,還有丫頭在身邊伺候。
“阿姐~”項露畫走在一旁向江娛心撒嬌地喚到。
“嗯?”看她一臉累了的樣子,江娛心猜她是想休息一會兒。
“阿姐,我覺得我們這樣走太慢了。”是太累了吧,沒想到項露畫卻笑意盈盈,嘴角里憋著注意,興致昂然地說道,“要不,我們輕功飛行嘛!”
“哦~”江娛心目光里略帶懷疑,打量地看著項露畫,用質疑的語氣問道,“你的傷好了?”
“好啦!早就好了!”項露畫拍拍胸脯,做出自己已經大好的樣子來。
江娛心觀她武功,劍法不算上乘,輕功也就二流水平。
“真的,阿姐,我覺得,我們這樣走太累了。”項露畫眉眼下垂,耷拉著腦袋,撇嘴說道,“還不如輕功飛行,累一陣休息一陣。”
“呵呵,你也知道你輕功是什么樣子啊。還飛行一陣休息一陣的。”江娛心輕拍了項露畫背部,寵溺地說道。
“好不好嘛?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