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應該吃飽了,齊小黎提出疑問,“你為什么會想到向我求救,你聯系不上其他人嗎?”
“齊大姐你再給我瓶水,有水嗎?牛奶不解渴。”孫立強表現得可憐巴巴。
只能再給他一瓶礦泉水。
喝完之后,孫立強總算說起這幾日的狀況。
“大姐你是我救命恩人,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孫立強用袖子擦了把嘴,“我的任務是【專業作家】,專業作家你知道吧,就是靠寫小說為生。每周需要賺到4000塊本地貨幣,達成這個目標,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那段日子我表面上是出去玩兒,當然有的時候是會出去玩,人總得休息不能總工作,實際上去圖書館和運動俱樂部是用他們的電腦寫作,等賺到錢后,我就給自己買了一臺手提。眼看離目標越來越近,我就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閉關一段時間,對其他人說的理由是想要找個清靜點的地方提升技能。沒想到啊,上了李克的當,他說幫我找地方,結果就把我抓起來了,一關好幾天還不給東西吃,是要活活餓死我呀。我一開始就應該想到的,像那種小白臉,一肚子壞水,怎么會真心幫助別人!”
齊小黎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對方這番話槽點頗多。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打群架的時候被人打個半死才成為任務執行人的。”她不太明白,“打群架的不良少年和作家……仿佛沒什么聯系。”
不是齊小黎戴著有色眼鏡看人,但不良少年長大后,起碼要經過生活的歷練,才有可能成為作家吧。兩個身份無縫銜接、瞬間轉換的例子,起碼她是沒聽說過。
孫立強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那話我是騙你們的,我不太會打架,是單方面挨揍才變成這個樣子。”
他解釋,他在現實世界還真是一名作家。擅長多角虐戀、狗血爆笑的網絡言情作家。寫作兩年,就給自己賺到了從現在到將來讀完大學,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
因為常常陷入自己的世界,身材瘦小,為人又孤僻,所以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其他人霸凌的對象。
“那群人一直勒索我,我想干脆錄音攝像留下證據,好報警將他們一起解決。”孫立強嘆了口氣,“沒想到他們打上興頭來,想干脆殺了我,還說反正大家都是未成年,學習上也沒前途,損失幾乎等于0。”
“為什么不找你父母?”齊小黎知道這世上的許多事情,沒到非常嚴重的程度,學校和有關部門有很大概率是不會管的。這種情況下,只有父母才是最后的后盾。
“嗨,別提了,我爸因為出軌和我媽離了婚。我歸他,他和小三結婚的第一年,我沒了零用錢,那時候正好在小學辦了身份證,才有機會在網上寫小說,想給自己賺點錢;他再婚的第二年,生下一男一女龍鳳胎,我沒了房間;后面就更別說,我爸見了我頭不是頭臉不是臉,三次有一次免不了一頓打,我躲他還來不及,更別說求救了。”
“他舍得給后面的那兩個買幾百塊一件的衣服,一分錢不給我不說,還嫌我穿得邋遢丟他的臉。從他再婚后,我可是一件新衣服也沒有,后面給那倆小的騰房間,我的衣服都被扔了,還是從垃圾堆搶救回來的。”
“不過多虧這兩公母,我寫小說從來沒少了素材。只要將主人公的性別一娘化,把我身上的事情往上一套,網友們和讀者都義憤填膺,追讀率直線上升。”
“還有毛巾牙刷,我都不敢往家里放,用完就裝進書包里。有一次忘記了,我回到家,牙刷毛巾竟然在衛生間里,那婆娘還跟我說洗洗還能用,別浪費。”
孫立強越說越火大:“你知道她干了什么?”
齊小黎冷漠回應:“她會用你的牙刷刷鞋,用你的毛巾給嬰兒擦屎,拿你剛剛洗干凈的衣服擦地。”
“那倒不是,她用我牙刷刷墻角的霉黑,用毛巾擦了馬桶。”孫立強下意識反駁,愣了一下問道,“齊大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齊小黎投給他一個冰冷的視線,孫立強頓時不敢吱聲了。
剛才兩人出來時,被綁著的狼人還在不停地掙扎,被她一腳踹暈過去,現在還沒醒。飛出去的狼人撞得大樹嘩啦啦地響,自己可承受不住她一腳。
齊小黎呼出一口氣,決定原諒孫立強三番四次管自己叫“齊大姐”這種把人仿佛叫老了好幾十歲的稱呼,“這次任務你跟著我,我一定把你帶出去。”
孫立強立即喜笑顏開,齊小黎看起來就像個資深者,多可靠啊。
然后又說起他被抓之后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