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單手撐著下巴,打開手機通訊錄撥打了一個號碼,響了兩聲便接起:
“怎么了哥?”
唐御卷著紙角,眼神倦懶:
“快回來,給你攬了個活。”
盛陽嘴里還吃著串,說話含糊不清:
“等下啊哥,你讓他等等,我馬上來……”
盛陽坐在燒烤攤上,嘴里不停歇,胡亂塞了兩口起身狂奔,昨晚喝了酒沒回家,在店里湊合了一晚,實在餓的不行求著路過的唐御幫他守店去吃飯。
“果然人帥的店就是有人光顧,哥你以后經常來我店吧。”
盛陽跑著回來,扶著膝蓋喘著氣。
“你那破店,算店?”
唐御打著字,沒有看他。
“你不懂,這叫業余愛好。”
看著一眼到底的店面,盛陽轉頭望著唐御,問:
“人呢?”
“走了。”
“走了你怎么不留著?”
盛陽吃飽了,全然沒了剛剛求著唐御來守店的要死不活的樣,聲音大了幾分。
“人手機在那,你明天前修好。”
唐御拿起那張紙疊好放兜里,起身往外面走過去。
盛陽追出去,說:
“你去哪?”
唐御伸了個懶腰,向背后招招,嘴角上揚:
“跟行舟去吃飯,好好修啊盛師傅,明早來拿。”
唐御招了個車坐上去,點頭示意師傅開走。
喬瑟回家路上又去吃了碗面,等到她打了個嗝,她才覺得自己死不了了。
第二個夜晚,喬瑟雙手環著腿坐在床上,長發披在少女的肩背,吊帶裙勾勒出她腰身的線條,眸子里是人看不懂的情緒。
喬瑟沒有拉下窗簾,偏頭往外看著,天上露出一點點紫黑色,那是小城的夜晚。
又是一覺自然醒,喬瑟睡的腦袋脹痛,早知道昨天回家路上買個鬧鐘。
喬瑟用冷水潑了臉,低頭望著手上的傷,擦的不嚴重,已經結疤了,膝蓋淤青可能得等陣了。
她準備出門]去買點東西續命。
等快要到小區大門,她抬眼看到一個人坐在長椅上,低著頭,劃拉著手機,喬瑟走過去確認。
唐御一大早就去盛陽的家里拿手機,盛陽頂著個黑眼圈起床,腿軟直接跪在唐御面前,唐御抱胸,居高臨下望著他:
“知道你爹不喜歡搞這么大陣仗。”
“……”搞你媽。
唐御從七點多坐到下午兩點,早上看大媽跳廣場舞,下午陪著一群大爺下象棋,剛撤走不久。
唐御眼里映入一雙小白鞋,他抬頭向上看,小腿,然后膝蓋。
唐御眼睛停留在膝蓋上的淤青上:
“喲,這還掛彩了。”
喬瑟并不想搭話。
唐御從衣兜里拿出手機懸在空中:
“貨到付款,概不賒賬。”
喬瑟看著他,攤著手:
“你看我現在是有錢的人嗎?”
喬瑟手上除了把鑰匙,一張十塊鈔票,再無其他。
“去我家里吧,我給你拿。”
喬瑟轉過身往回走。
“你不怕我在你家干什么?”
唐御笑著問她。
喬瑟轉身,叉著腰看著他:
“你?你不像那種人,”
喬瑟回過頭繼續走:
“倒是像一個不會修手機的維修工。”
唐御起身跟著她走,笑著點頭:
“行,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