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十二點的放學鈴打響。
趁著剛打鈴,有些老師還在拖堂,餓狼被困在教室出不來,喬瑟沖去了食堂,家里暫時沒菜,來食堂湊一頓。
唐御真的沒有騙她,她看著桌上的飯菜,輕輕嘆氣。
打飯的時候食堂阿姨看了她一眼,按住了喬瑟馬上端起的鐵盤,又舀了滿滿一勺進去,為了防止溢出來還按了按,滿滿當當,多得她擔心會不會剩。
下午的課都用來發書和老師的學習交流,干坐到八點半點放學,喬瑟沒有背書包,直奔超市。
她買了更多速食,她不能保證她一個人每天都能乖乖做頓飯。
等喬瑟坐上了出租車,火燒云在天上暈開了一大片,殘光照在后座上,落在喬瑟手上。
她輕輕握住手,抓住光了。
喬瑟走進樓道,腳步被購物袋拖得有點沉重。她憋了一口氣,準備兩梯并作一梯爬上二樓。
喬瑟兩只手抱起袋子,窸窸窣窣的塑料袋聲驚醒了黑暗,暖黃的燈光打在喬瑟身上。
“這是見鬼了?”
喬瑟楞了兩秒,攤開手,一二三四五,五根手指,抬起腿晃晃腳,今天穿的小白鞋。
喬瑟啊了一聲,又順著樓梯縫往上看看,光亮貫穿了整棟樓。
喬瑟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回到家,把袋子里的東西歸了類,該放冰箱放冰箱,該放常溫放常溫。
等收拾好后,她坐在沙發上,拉了個抱枕放退上,打開手機劃拉著。
“喂。”電話那頭輕輕發出一個音,帶著濃濃倦意。
“唐師傅。”
唐御艱難睜開眼,湊到屏幕前,努力的辨認來電備注,喬瑟,他又閉上眼,翻了個身,說:
“喬小姐有事兒?”
“我剛剛上樓的時候發現樓道里裝了燈,整棟樓都裝了,我想著我也沒有給房東說這個事,你說是不是老天看我太可憐了,趁我上學幫我把燈裝上了?”
喬瑟一手拿著手機,一手食指慢慢地勾勒抱枕上圖案的線條。
那邊傳來一陣輕笑,良久,說了句:“傻子。”
喬瑟一拳錘在抱枕上,說:“你說誰傻了?”
“燈是老子給你裝的。”唐御手搭在腦門上,一副沒睡醒的狀態。
“噢,你裝的嗎?那謝謝啊唐師博,改天請你吃飯。”
唐御想起上次喬瑟的“請你吃飯”,干凈利落的回了句滾。
喬瑟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唐御也低頭笑出了聲。
“你是不是在睡覺?”
喬瑟問他。
“嗯,明天開學。”
高二比高一晚一天開學。
喬瑟望向墻上的鐘,才剛剛八點半,又說:
“好學生啊,那么早就睡覺了。”
“那是。”
唐御才不會告訴喬瑟他被盛陽那個傻逼拉著打了兩個通宵的游戲。
喬瑟點點頭,反應發現他們是在通話,又嗯了一聲,說:
“那繼續睡啊好學生,不打擾了,晚安。”
唐御勾了勾嘴角,說:“晚安。”
電話掛斷,唐御看著手機屏幕直至息屏,周圍又是一片黑。
唐御那晚回家,就去五金店提了一袋子燈泡,本來想著第二天一早裝上,結果被盛陽拉著關在他家里。
盛陽雙手搭他肩上,眼神堅定:“哥,你看咱們馬上就開學了,再陪小弟打晚游戲吧。”
唐御拍開他的手,說:
“你找別人。”
盛陽直接坐地上抱住他的腿,蹭了蹭,為了逼真還吸了吸鼻子,癟著嘴。
“你他媽屬狗的嗎?”
“我不管你就得陪我,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嗎?”
“.....”
在盛陽家里關了兩天出來,又馬不停蹄頂著個黑眼圈去裝燈,去保安室要了個折疊梯,一層樓一層樓的把燈裝上,爬上爬下暈的他差點沒直接倒地上不省人事。
等最后一個燈裝完,拉開閘,確認每個都亮了以后又扛著梯子去還。
一個保安大爺看到了他,面露可憐之色:“那什么,娃,家里停水了來大爺這洗澡,別這樣出來晃啊,形象不好。”
唐御聽的莫名其妙,一低頭看見白體恤成了片淺灰色,摸頭又抓了一手蜘蛛網,唐御瞳孔微震,不做解釋光速逃離現場,他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帥哥也要臉。
回到家,唐御強忍睡意撐著身子去
浴室清洗,出來就倒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本來就沒多少時間補覺,還被一個白眼狼的電話吵醒,說樓道的燈是老天給她裝的。
呵,你跟天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