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從醫館里逛到這個院子，估摸著也就不到20分鐘。這患者傷的有多嚴重秦鹿鹿可是親眼看到的。退而求其次，就是擦擦血，縫好傷口，怎么樣都不該這么快就完成吧？況且這傷患都被包扎好了。
難道說，焦寒羽發現自己治不了就索性給病人直接包了起來，打算等人蹬腿去了西天再叫家屬進來，裝作自己認真救治了的樣子？
秦鹿鹿內心給焦寒羽編著黑料，還不忘走向前，輕輕抬起自己的上半身，穩穩的扒在床前，近距離打量傷患的臉色。
好巧不巧的，她剛靠近，那傷患的身體就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然后，一絲紅中有點透著綠的血從他的嘴角滲了出來。因為離的很近，秦鹿鹿頓時聞見了一股咸腥的味道，和剛才在風里聞到的血腥味不同。秦鹿鹿抽抽鼻子，再一聞，那咸腥味又變成了一股若有若無清新的花果甜香。這個香不知怎么聞起來有些熟悉。
焦寒羽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秦鹿鹿扒在床前，后腳踮起，努力從床頭聞到床尾，又從床尾聞到床頭。
“你在做什么？”秦鹿鹿百分百投入在聞味道這個事業里，先前那一股咸腥卻怎么也聞不見，疑惑間背后就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秦鹿鹿回頭，看見了焦寒羽，“我剛才聞見了一股腥味，再聞就聞不到了，你能聞到嗎？”
焦寒羽平靜的看了秦鹿鹿幾秒，慢步走到床邊坐下，低頭對著她說：“有啊，血腥味。”秦鹿鹿搖搖頭，“不是的，是不一樣的腥味，我說不太上來，但是現在沒有了，只有甜味，”說著秦鹿鹿又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剛才還只有一點點，現在更香了，甜香甜香的…”秦鹿鹿反應過來了，這個香味是焦寒羽身上的味道。只是早上還若有若無，怎么現在又這么濃，想到這秦鹿鹿突然看向焦寒羽，“你，你剛才還噴香水了？”
焦寒羽一臉好笑，“香水是為何物？”“就是香料，香薰。昨天你在涼亭里點的那個。”聽到回答，焦寒羽依舊保持著微笑，“并未。”秦鹿鹿看著焦寒羽，心里總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興了，但是他的面部表情實在沒有破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為了緩和氣氛，秦鹿鹿又挑起一個新話題：“這人怎么樣了？”焦寒羽從床上站起，走到了窗邊，背對著秦鹿鹿，看著院子里說：“自然是治好了。”秦鹿鹿一臉驚訝，小跑到焦寒羽的左邊仰起頭看著他：“治好了？不是說他快不行了嗎？你太厲害了吧！怎么治的啊？縫針了嗎？打麻藥了嗎？他怎么還沒醒來啊？能教我嗎？哦對了，他剛才吐了點血，有影響嗎？”秦鹿鹿一口氣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希望其中某一個關鍵詞能成功觸發治病教學。
果然，焦寒羽同意了，“你想學我就傳給你。”秦鹿鹿猛點頭：“想學想學想學。”這么嚴重的傷都學會了，還怕掙不來錢？靈華府是煉氣期的入門修士和凡人混住的地方，有個病啊傷啊的，還是得求醫。丹藥對新人修士來說很寶貴的，能省就會省，畢竟普通草藥再貴也貴不過煉丹的靈藥。
秦鹿鹿幾秒內已經給自己規劃好了，到時候用看病的錢先買一個成功率高一點的煉丹爐，再買靈藥。早點把焦寒羽給自己的丹經練完，就去賣丹藥。丹藥是每個修士都必要的東西，到時候一定能賺上一筆，供自己和葉子蘇買更多的好東西。
這個世界里藥師的等級和自己平日里知道的差不多，分為初階丹師，中階丹師，高階丹師，丹仙，和丹圣。在筑基前自己只要夠努力，或許可以踏上中階丹師的門檻。
“過來。”等秦鹿鹿回神，焦寒羽已經在屏風外的雕花木椅上坐下了。秦鹿鹿猶豫了一下，咬咬牙一閉眼，終于完成了她貓生中面向凳子的第一跳。
焦寒羽給了她一杯不知道什么時候倒好的水，“喝了它。”秦鹿鹿想這可能是收徒的什么程序，就老實的用兩個爪爪把茶杯接過來，低頭一看，咦？這茶杯是淺綠瓷釉，里面的液體呈有點深的紫紅色，那色彩絲絲縷縷像云朵一樣在茶杯里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