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輕塵點頭,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完全信任了這個看起來不靠譜的丫頭,大概只因為她是第一個如此袒護自己的人。
長生殿內,夙虛子淡淡說道:“丫頭,現下無人,有什么你直說便是。”
雪婳先是深深對其一鞠躬,態度誠懇道歉。
“掌門爺爺,實不相瞞我乃天庭一命小仙,受天道卦人之命,來人界渡化凡人的。
而跟我一起的人就是我這次渡化的對象,我們本是來蒼山派找人的,卻不想誤打誤撞進入那座塔中,那守護獸的確是墨輕塵殺的,但你要怪就怪我吧。”
夙虛子雪婳,心中有些意外,從剛才見到這女娃娃起,他就覺得這女孩不一般,沒想到竟然是個神仙。
“你繼續往下說。”
雪婳輕咳一聲,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起來。
她指著自己的頭,一臉心疼地說道:“掌門爺爺,實不相瞞,我那徒兒這有點問題。”
“他莫非是個傻子?”可那孩子剛才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傻子。
雪婳為了讓自己的話有說服力,強行擠出兩滴眼淚,看上去楚楚可憐,更為逼真。
“掌門爺爺有所不知,我那徒兒從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可惜爹不疼娘不愛,命運多舛,受盡折磨,導致他精神上有點問題,一旦受到驚嚇或是刺激,就會發瘋。”
“發瘋?”
“沒錯,就是發瘋,當時墨輕塵被黑麒麟嚇著了,這病就復發了,一不小心呀,就折斷了麒麟角,等我趕到時,為時已晚,說到底都是我這做師父的看管不力。
所以掌門爺爺有什么都沖我來吧,我那徒兒本就命苦,我不想他再受折磨。”
雪婳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暗中打量夙虛子的表情。
也許是她表演得太逼真,果真在夙虛子的臉上看到一絲動容。
夙虛子雖然很同情墨輕塵,可他還是不相信一個十歲的小娃娃發起瘋來,力量能大到掰斷麒麟角,畢竟那個是一只大成巔峰修為的黑麒麟。
雪婳接著說道:“我知道掌門爺爺可能不相信墨輕塵能有如此大的力量折斷麒麟角。
這么說吧,在墨輕塵發瘋時,我一個金仙中期修為的人,都拿他束手無策,不信你可以問問那個叫做絮風的弟子,以及不小心被墨輕塵打成重傷的弟子。
雪婳以上所說全都屬實,掌門爺爺若是還不信,也可以去問天道卦人。”
夙虛子心中一陣唏噓,這丫頭都把天道卦人搬出來,還哪敢不信,他現在心中除了震驚,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一個凡人孩子發起瘋來,連金仙修為有所忌憚,這還是人嗎?
良久,夙虛子才從震驚中走出,緩緩開口道:“我暫且信你,可這黑麒麟畢竟是我派鎮派之寶,護我蒼山一脈萬年不倒。
如今黑麒麟一死,想必血月盟那邊很快就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對于我蒼山派來說,很有可能是一次致命打擊。
丫頭,如此沉重的代價,你覺得你負擔的起嗎?”
雪婳低頭一語不發。
是的,她負擔不起。
但。
身為神仙的她,也絕對不能任由魔界之人在人間為非作歹。
“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護住蒼山派,又能彌補我們殺死黑麒麟的過失,不知掌門爺爺可愿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