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女孩瞬間閉嘴，過了一會才道：“我亂說的，你別當真，還有，你要是真的北方來的，看完了朋友馬上走吧。你朋友不是什么大人物吧？要是小人物，只是個小兵，大概沒什么問題。”
李皓笑了笑。
這姑娘，嘴皮子倒是碎的很。
什么話都敢說。
他原本只是想到了地方，就不用搭理這小孩子了，此刻倒是忍不住多問了幾句：“你怎么知道我剛剛要導游？”
“你一看就是外地人啊！”
“……”
那么明顯嗎？
李皓疑惑道：“我穿衣不對？還是如何？我覺得我和公交車站的其他人沒什么區別吧？”
女孩不以為然道：“區別大著呢！人家要不低頭看報，要不安心等著，就你東張西望的，一副……咳咳，一副不知道怎么走的樣子。”
就差說鄉巴佬進城了。
“還有啊，人家走斑馬線，你往馬路上沖，看你這樣子，是不是沒走過這么大的馬路？”
“……”
李皓笑了，被鄙視了，不過倒也無所謂了。
“你這么小，就出來掙錢了？”
“誰小了？”
女孩不樂意了，又想到這是金主爸爸，馬上又笑嘻嘻道：“早出來早賺錢，賺錢養家，不挺好的嗎？”
“也對。”
“不讀書了？”
李皓問道：“都是皇城這邊，教育好，你這個年紀，應該讀書吧？”
“讀書……”
“切！”
女孩嗤之以鼻：“20年前讀書還有用，現在有什么用？除非去那些超能學院，要不然，出來也沒用！現在當官不看你讀書多少，不看你識字不識字了……看你實力多強！”
“你強大，人家都搶著要！你不強，有本事也沒用！就說我以前學校的一位老師吧，人家天文地理，無所不通，結果學校倒閉了，前些天，我還看到老師在菜市場賣菜呢。”
“看你這樣子，也是讀過書的？想來皇城這邊找個工作？”
女孩自顧自道：“別抱太大希望，現在超能崛起，咱們普通人沒什么機會了，你說干活吧，人家超能，一個頂你一百個！干點苦力活，人家都用超能了，以前你蓋房子，還得要工人，現在超能三倆下就弄好了。”
“讀書有啥用？當老師，然后學校倒閉，你去賣菜？當會計，你數學學的好，不如人家超能開掛，你算了半天，人家一眼就看完了……找個超能，一個月來一次，頂你干一個月，價格還不貴。”
女孩嘆氣：“所以啊……超能崛起，別看高樓大廈多了，看起來更繁華了，可咱們這些人啊，越來越慘了，以前還能填飽肚子，現在……掙錢太難了！”
李皓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也是啊！
之前，洪一堂說，超能強者，應該給百姓干點事，可如今到了天星城，這女孩一說，李皓忽然發現，這些超能多了，反而會壓榨這些普通人的生存空間。
苦力活沒了，腦力活也沒了，讀書沒啥用了，吃飯反而比以前更難了。
物價飛漲，沒實力，那只能越來越苦了。
李皓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后，又道：“那你覺得，超能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有超能就是好事，沒有就是壞事！”
女孩沒有絲毫猶豫：“沒有，那就很慘！有的話，就舒服了。那些當官的，就應該限制這些超能，不該讓他們和我們搶活干！”
“或者給咱們找個事做，又不是人人都能成超能……現在弄的，我們都快餓死了。”
李皓微微點頭，這倒也是。
這時候，自行車已經騎到了一片帶有古味的區域。
女孩開口道：“下車，九司這邊，除了當官的，都不能開車，也不能騎車過去，只能走過去。還有啊，別東張西望的，小心被當成壞人抓起來，那就完了。”
“對了，看到一些穿著華麗的，都別去看人家，都是大人物，小心被抓走了，被殺了，人家也許也沒什么事，給你一個三大組織成員的罪名……反正又沒人給你伸冤。”
李皓皺眉：“九司眼皮子底下，也敢這么做？”
“那當然，人家有來頭就行！”
李皓皺著的眉頭松了下來，也對，習慣就好。
看樣子，所有人都習慣了。
特權，已經深入人心。
李皓沒再問話，從自行車上下來，女孩推著車去停車了，而李皓，抬頭朝前方看去，一條大道，直通深處，好像吃人的深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