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一次,共經六十歷四十六劫,差距如此之大,付出多少就該拿多少,此番劫數投機取巧,自然當有隱患埋下,至于這其中劫數當應在何方?
其中隱患自仙庭立好的那一日,蘇青已經有所眉目了。
至于日后?
蘇青目光落在了白素目前尚且平坦的腹部之上。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
日后當有劫難便是落在了其中一天帝之女身上。
是以。
白素彎腰拜向蘇青低頭語氣波瀾不驚道:“全憑老師做主。”
“善!”
蘇青絲毫不意外白素會如此回答,直接看向白素身邊的灰鼠道:“灰鼠,此番計較當落在你身,不可怠慢,你且附耳過來。”
灰鼠前爪朝著蘇青拜了一下,隨即便直溜溜的跑到了亭中石桌之上將招風耳露向蘇青。
蘇青說著,灰鼠聽著,一雙綠豆大的眼睛直溜溜的轉著。
深夜。
北街。
“啪!”
“……”
楚仙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右臉,愣是沒敢吭聲。
楚嬌容坐在座位上,氣得頗有一種怒發沖冠的感覺,當值結束之后的余杭鎮唯一捕頭李樸則是坐在旁邊的座位上,見得自己的娘子如此,雖是有心替自己的小舅子解釋什么,但最終還是有心無力呀。
楚嬌容伸出手指,氣得直發抖的指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楚仙說道:“妖又如何,靈又如何,白姑娘是你要娶的,亦是做下了白首不相離的誓言,怎滴,你莫非要學隔壁賣油的老王,為問你,白姑娘婚后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楚仙搖頭:“姐姐,你別再說了,我知道錯了。”
“錯了?”
楚嬌容冷笑連連:“現在知道錯了又有何用,平日里,我旁交側擊的告訴你,白姑娘不似普通女子,我原以為你有所準備,誰知道你……”
楚仙楞道:“姐,你知道?”
“廢話。”
楚嬌容直接打斷道:“白姑娘是蘇先生的弟子,那蘇先生自二十五年前便是如此模樣,時至今日,依舊是這副模樣,鎮上人人皆知蘇先生乃是得道之人,我平日,多叫你與蘇先生多多往來,那白姑娘便是蘇先生與你善果與你結一世姻緣的,你倒好,還朝著白姑娘動刀子了?”
楚仙長大了嘴巴:“姐姐為何不曾告訴我?”
那邊的李樸搖頭插嘴道:“你這小子真的是傻到家了,蘇先生在我們小時候就到了余杭鎮,二十五年,你小子不會自己用眼睛看嗎?這下好了,算是徹底惹惱了先生了。”
楚仙微微一愣這才后知后覺明悟過來。
上座的楚嬌容更是來氣,直接抄起了桌上的藤條,看著楚仙道:“你給我滾,若是得不到白姑娘的原諒,這家你也不用回來了,我沒有你這樣薄情的弟弟。”
“姐……”
“滾!”
旁邊的李樸見得廳中氣氛不對,頓時起身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楚仙,摟著便是朝著屋外走去小聲說道:“行了,楚仙,你先回去,明日,我陪你走一趟蘇府,實在不行,我們負荊請罪,蘇先生性情隨和,想必能原諒你這一次的。”
楚仙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夫,張了數次嘴,最終卻是嘆息一聲點了點頭。
他能說什么?
說那蘇府尋常人能夠看得,摸得,唯獨他一個人看不得,摸不得?
渾渾噩噩之中。
楚仙回到了河邊小筑。
進屋。
“娘子……”
楚仙的話剛剛出口,卻是收住了,他忘了,他的娘子已經因為他離家出走了。
眼下。
這河邊小筑清冷無比,無有燈火等候,只有那木板上破出的一猙獰大洞顯示著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啪的一聲。
楚仙閉上雙眸,痛苦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嘴里喃喃自語,總之一句話,娘子就算是妖,但當時,那顯化原型的模樣還是那么的可愛呢,自己怎會對娘子揮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