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武百官以為終于可以退朝,杜潛仿佛算準了時間一般,杜婉幾個人回來了,還有禁衛軍抬著一批打著封條的箱子進入大殿。
杜婉走在前面。
其他人跟在她身后,宛如護衛一樣。
杜婉將自己的凳子搬到杜潛的身邊,這才坐下來。
杜潛問:“妹妹,查的怎么樣啊?”
“不太好。”杜婉黑著臉說。
下面的官員以為郡主所說的不好就是沒有查到糧食,心里正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豈料,真相往往是很殘忍的。
杜婉面色一沉,“本郡主離開的時候是多么的相信大家,以為大家說得那么誠懇,哭得那么傷心,是真的家中沒有囤積糧食,只是萬萬沒有想到……”
小姑娘痛心疾首的樣子,令人格外心酸,“你們竟然在大殿上沒有一句是真話。當面一套,后面又是一套。欺君,你們知道嗎?這是欺君吶。一個一個的,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煩了嗎?”
聞言,文武百官臉色一白。這個發展跟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難道是他們想錯了嗎?糧食被找到了嗎?
杜潛差點笑了出來。
他知道妹妹肯定是在做戲。同時,他不相信這些官員的家中會沒有存糧。最主要是有妹妹出馬,不可能找不出隱藏的糧食。只是他沒有料到自家妹妹會這樣調皮?
哈哈哈,太好笑了!
裴灝同樣覺得好笑,坐在上面的小姑娘怎么看就怎么覺得可愛。真的是百看不厭。
慕思安也覺得十分好笑。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定然會拍案叫絕。
謝璋也覺得開了下眼界。
只見杜婉又指著朝臣就是一通罵,“你,你,你!還有你馬尚書,之前不是誓言旦旦地說家中沒有存糧嗎?誰知道你家府里還建了兩個大糧倉?足足有五百噸的糧食。呵呵,一個縣都能養活了。”
“還有你。你不是說是自己是虛胖嗎?你家里還存著多少量,你還記得嗎?我給你記下來了。”
“還有你,不是說喝水都會發胖嗎?家中囤糧都夠你一個人吃幾輩子了!一個個就知道糊弄皇上,糊弄我們。”
“在外面還存了多少?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欺君之罪,是可以抄家滅族的。”
杜婉最后兩句話說的擲地有聲,再拿出三本冊子,親出把這些人家中存糧的大概數目道出,囤糧的罪證確鑿,欺君之罪也洗不掉了。
同時她還指向那一箱箱貼著封條的賬本,說他們府上每年的收成都有記錄,但是,糧倉里糧食數量遠遠超過上面記錄的,多出的糧從何而來?
這個根本給不出解釋!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都是觸犯了律法
下面的官員跪了一地。
心中沒鬼的人,面上自然是坦坦蕩蕩,腰桿挺的筆直。
心中有鬼的,甚至是被點名的那些人,背脊都要被大汗浸透,冷汗直冒。但是在心里,他們把杜婉給恨透啦。如果今天不是她出頭,不是她鬧出這么多的事情,更不會被扣上欺君的罪名。
馬尚書更是面如死灰,眼前的局面對他非常不利,腦子里更是亂成了一團。今天他確實有了欺君的行為,皇帝只要想,立馬可以抓住這個把柄把馬家族人全部下獄。
他越著急怎么去破局,就越是沒有頭緒。
馬尚書暗暗地扭頭看向定北侯的方向,馬謝兩家是世交,希望能看在兩家交情上,替他說幾句好話。只可惜定北侯沒有看過來,于是,他轉而看見謝璋,“……謝賢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