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傻么?
杜婉不能忍了,正想反擊。
裴灝突然小聲耳語,“婉婉,你說謝七和思安去賑災會順利嗎?你不是號稱算命很厲害嗎,你掐指算一算。”
“我掐指一算——”
杜婉陰惻惻地開口,“你,死定了!”
裴灝心里一個咯噔。
在小姑娘出手之前,他一下子繞到了炭盆另一邊,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他過來是想見小姑娘的,不是想來招惹她生氣的。
杜婉威脅似的朝裴灝揮了揮拳頭,奶兇奶兇的。
落到裴灝的眼里,只剩下可愛一詞兒了,好想抱一抱。
還有,想親!
但又怕把她惹急了,得不償失。
裴灝一本正經地說道:“婉婉,恭喜了。這下不用擔心公主回歸壓你一頭了。”
“人家是公主,我是郡主。怎么可能會不被壓一頭?”杜婉不怕秦魚魚,但公主確實是比郡主高出一個品階。
裴灝遺憾道,“你立功時,該讓皇上封你個公主。”
“……”杜婉拿夾子撩動木炭的動作一頓。
是啊,她怎么沒想到呢?
旋即想到什么,杜婉沖他瞪眼,“你是在消遣本郡主嗎?這么點兒功勞也不夠。”
裴灝笑了笑,算是回答。
隨即,杜婉又問道:“你查出證據了?”
“劉家一家被滅口,劉進冒頭了,然而就落網了,經過審訊交待出小公主就是秦魚魚。”裴灝對于這個結果,早有所料。所以,看到調查結果后,他沒有太過意外,“劉進說當年拐走公主,是想報復皇后,說皇后害死了他的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是一個宮女?”
“對!當年皇后杖斃了一個宮女,正是劉進喜歡的人。”
“你相信這個說詞?”
“調查確實如此。”裴灝個人如何去想并不重要,“皇上只會相信調查出來的證據。”
“懂了。”杜婉聽出了他弦外之意。
是劉神醫一案,查不到謝貴妃。劉進一事又牽連不到謝家。杜婉就算知道劉家父親是謝家的人,沒有確切的證據,裴灝便不會把此事寫進調查卷宗,也不會跟皇帝說起。
杜婉猜想其中定然有謝璋的安排。
不然,這么多年沒查到劉進的下落,劉神醫一死,他就落網了。當然這些事情,杜婉只是個人的猜想,并沒有說出來。
無憑無據的,多說無益。
篤篤!
篤篤,篤篤。
有人敲門,不緊不慢。
裴灝懷疑杜六在坑他,“我這才剛進來,一口水都還沒喝,怎么可能就過了一刻鐘?”
杜婉疑惑,“什么一刻鐘?”
外面的人是誰?
杜婉站起來要去開門,被裴灝拉住,“是杜六叔。”
“咦?”杜婉明白了,然后笑嘻嘻地說道,“你偷溜進來時,還碰到六叔呀。我去跟六叔說說,讓你再坐一會兒。”
不等裴灝回答,杜婉背著小手就要往門口走去,剛走了幾步,她又頓住,一本正經地回頭問:“要不,今晚就不走了?大雪天的,趕夜路容易出意外。我不是在關心你,是外面下雪了,半夜走路不安全,出了意外我還得背鍋。”
裴灝先是一愣。
接著那張桃花似的眸子,笑意地眼底徐徐盛開,宛如寒冬中的艷陽,令人驚艷又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