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娘甩開了陸宸的手,雙手托腮道:“剛才還給我們銀子的那個人,六年前和她弟弟走投無路來到臨安。
我爹娘看他們孤苦便將他們留下來做個打雜的,她弟弟馮杰是個愛上進的,總是偷摸去廚房看著廚子做菜也想要成為廚子。
后來我爹見他如此喜歡廚藝,便將畢生所學都傳給了他。
當時我還不知我爹將廚藝傳給他的時候提出過日后若是到了我成親之時,未能有一個弟弟,他便要入贅喬家的。”
“直到兩年前,父親突然病下不得再去廚房之中,就和馮杰提了入贅之事,可是馮杰連夜就帶著他的表姐跑到了揚州去了,聽說他們在揚州成親了……”
喬錦娘憤憤道:“他當時在揚州一些酒樓里說我逼他入贅,可他和表姐一往情深,才逃離了臨安。
那楊杰小眼如綠豆一般的模樣,我還厭惡著他呢,我是在他逃了之后才知我爹有這個意思,若是早前知曉,早就成全了他和他表姐了!”
陸宸給喬錦娘到了一杯熱水道:“好了,乖,別氣了,如今你我已經成親了,而且我們還有了孩子,何必與他們一般計較?”
喬錦娘道:“當日他若是實話實說,說他與他表姐兩人有私情,我爹娘未必不會幫著他們張羅婚事,我爹是真喜歡這個徒兒的。
馮杰逃走后,我爹的身子骨都差了不少呢,酒樓之中走了一大廚,當時老楊又傷了手,我不得不從學院里回來去主持后廚,他們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這會兒將酒樓開在離我們百味樓兩里路遠的地方,顯然就是來與我們百味樓搶生意的,惡心極了!”
“還口口聲聲說著愧疚,若真的是愧疚的話,又豈會將酒樓開在離我們百味樓不遠處呢?”
陸宸握著喬錦娘的手道:“上天有眼,街坊鄰里也都是明理的,生意是不會被搶去的,你放心就是了。”
喬錦娘在陸宸的安慰之下,吐出了一口濁氣,靠在陸宸的肩上道:“爹娘剛死沒多久,他們就回來了,這做派實在是令人作嘔。”
陸宸道:“沒事,他們這般忘恩負義,定會多行不義必自斃的。”
可沒過幾日,喬錦娘就發現百味樓的生意差了不少,更有甚者,鄰里間有了傳言說百味樓在喬父去世之后,口味已不如前了。
而新開的馮家酒樓,那掌廚的是喬父大徒弟馮杰,才有喬父原先的手藝。
當年馮杰走的時候,喬父喬母倒是給他留有著顏面,沒有在街坊鄰里間說著馮杰忘恩負義的壞話。
茴香將外邊的傳言進來和喬錦娘說著:“那馮杰和姓穆的簡直就是不要臉皮!
今日穆柳柳還在對街坊鄰里說,你當時一直要求著馮杰入贅,馮杰是大好男兒不愿入贅才被百味樓給趕走的!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陸宸瞪了一眼茴香,對著喬錦娘道:“莫要氣了,肚子里的孩子要緊。”
喬錦娘望著蕭條的酒樓,比起爹娘在時差了許多,她不免有些泄氣,“我還說我要將百味樓給發揚光大的,可爹娘剛走,生意就一落千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