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再次被怔住:“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霍檀?”
“當然,不過這次死里逃生后,我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我不能再如以往那樣固執了。”
霍檀沒有將愚忠與愚孝說出口,繼續問他:“所以我的提議是否考慮?”
秦熠望著她的側臉,輕笑出聲:“你能活得通透是好事,可那與我成不成家有何關系?”
她側首與他相視一笑。
算了,不提也罷。
原主將他當兄長,她忽然敏感起來,反而會適得其反。
或許是她想多了…
“對了,我父親怎么樣了?”
“霍老爺子還好,在潼關調養,暫時不會回京都。”
“北漠這次已經潰不成軍,修生養息也得好一陣子。”
霍檀清楚,調養不過是說得好聽,皇上將父親留在潼關,只是想讓霍家軍的名聲震懾住北漠。
兩人靜默了片刻,唯有嘩嘩的水聲不曾停歇。
須臾,秦熠說:“軍情是我傳回來的,可瞞得如此密不透風,應該還有人暗中協助。”
“皇上得知北漠大軍折返,故將賜婚壓下,霍夫人也重獲自由,只是兵權落入謝家,暫時有點棘手了。”
霍檀靜靜地聽他說完,虛報軍情是重罪,有人愿意做,還有人替其隱瞞。
她是何其幸運!
霍檀再次謝他,又引得他一陣詫異。
她呵呵笑著,朝他擺了擺手:“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宮中只怕要迎來血雨腥風了。”
“好。”秦熠挪回深邃的目光,收斂漸起的漣漪。
水花激起一層迷蒙的水霧,霍檀目送著他從瀑布另一側離開,重重地嘆了口氣。
“霍將軍生得人模人樣,居然深夜與男子在此相會,難怪要拒絕皇上的賜婚,原來是有難言之隱啊。”
調侃透著幾分狂妄的聲音,和在水流聲中,依舊是那么清晰。
霍檀轉身,對上謝景楓一雙戲謔的狐貍眼,他身著深藍色錦服,雙手環在胸前。
“你深更半夜出現在霍府又是為何?莫非謝家得了兵權還不夠?心里還惦念著別的?”
霍檀對他的損人態度不以為然,語氣淡淡地回他。
謝景楓抽了抽嘴角,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兵權那可是皇上的意思,你這話就有點過了啊,說得我們謝家多在乎似的。”
霍檀云淡風輕地瞥著他,皇上與謝家那點事,眼前這紈绔公子可能還真不清明。
“你來偷窺我三姐的?”
謝景楓臉色頓時尷尬,咳了兩聲:“什么偷窺?說得那么難聽,我還不是怕她一時想不開抹了脖子。”
霍檀挑了挑眉,面色平淡:“你身為男子理應避嫌才是,如今我已回府,自然不會讓人欺負她。”
“嘖嘖嘖,說得有多關心她一樣,你眼里除了打仗還有別的?”
謝景楓懟得起勁,往前走了兩步,頓時一股酒氣撲鼻。
霍檀蹙著眉,往后退了一步:“謝景楓,你站住。”
他真的停下不動了,眸光清澈地看著她:“不喝點酒,我還不敢這么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