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低頭,束胸帶纏得很正常,看上去并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
她頓時覺得嫌惡無比,恨不得立即去沐浴更衣。
殺手的血…
“你受傷了?”穆淮微啞著嗓音開口,同時抬起步伐朝她靠近。
這話一問出,霍蓁與謝景楓同時朝霍檀瞅去。
她胸口處一大片暗紅著實讓他們驚了驚。
還來不及解釋。
霍蓁連忙扶住她,聲音顫抖而哽咽:“霍檀,你…你流了好多血。”
霍檀悲催不已:“我沒受傷,這是…”
穆淮眼底閃著擔憂與疑慮:“那就是舊傷裂開了?”
她的話被打斷!
“霍兄,你趕緊將衣衫解開,讓我們給你看看傷口,你這大傷未愈,剛才又激烈打斗…”
“萬一失血過多,我這罪責可就大了。”
謝景楓嘰嘰歪歪著,霍檀只覺得腦子嗡嗡響。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她連話都插不進去。
解衣衫?看傷口?
有沒有搞錯?她豈是那種隨意脫衣服的人!
“是啊,霍檀,先將傷口包扎一下,我們再去找大夫。”
霍蓁不僅無縫銜接著謝景楓的話,還將手伸到她的衣領處。
霍檀退后一步,將她的手彈開:“三姐啊,男女授受不親,就是親姐弟也得注意影響。”
霍蓁怔愣了一瞬。
從小就是如此,霍檀從不讓她們看到身子,特別在意這個。
穆淮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下松了一口氣,嘴角漾開極淺的弧度。
“這是那殺手的血,不是我的,我沒有受傷,舊傷也沒有裂開。”
霍檀趁著那兩人嘴巴停歇的空隙,連忙解釋。
“啊?”霍蓁喜極而泣,拍了拍胸口,“你真是嚇死我了。”
興許是緊張,她臉色很蒼白,嘴唇泛著紫色。
霍檀眸光一緊:“藥呢?”
霍蓁即刻心領神會,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個藥丸咽下。
整個過程,很熟絡淡定,穆淮看著霍檀淡然的神色,有片刻的沉思。
“霍蓁,你沒事吧?”謝景楓也注意到霍蓁臉色不太好,關切地詢問。
霍蓁搖頭:“沒事,老毛病,吃藥就行了。”
謝景楓又問霍檀:“你呢?沒有騙我們?”
霍檀睨了他一眼:“沒見我生龍活虎,面色紅潤?你見過有誰大出血是這副樣子的?”
謝景楓湊近她,想看清楚。
穆淮將他拉開,淡淡地說:“讓霍將軍先去桃園的溫泉沐浴,換身干凈衣衫再回去吧。”
霍檀覺得,這提議甚好。
整個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原主在沙場馳騁多年,這場面只是小風小浪,可她受不了這一身血污啊…
不過,轉念一想,她害怕露出破綻,于是隱忍著渾身的不適:“不必麻煩了,我回去洗就是。”
穆淮瞥了眼謝景楓,眸光隱隱泛著寒涼。
謝景楓會意,尷尬地笑著:“霍兄在我的桃園遇到這腌臜事,怎么說我也是有責任的,我理當讓你干干凈凈的來,干干凈凈的回去。”
噗!
什么干干凈凈,會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