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就吐了句現代話。
霍檀也很無語,她已經很努力很謹慎地在入鄉隨俗。
穆淮自然不信她這番言論。
可嘴上還是配合著她的話:“我聽說這毛病,需要多習慣,習慣成自然。”
習慣個毛線啊!
霍檀淡睨著他,一言不發。
穆淮落下一子后,繼續語氣淡然地說:“所以霍將軍還得與我多親近,就會發現很多事沒有那么復雜。”
她乘勝追擊,似乎帶了點情緒。
與穆家親近,她是找虐,玩火**么?
穆淮盯著棋盤,眸底洶涌著驚艷。
他勾唇一笑:“你生氣的時候,仿佛更能激發出潛力。”
霍檀的手指頓住,指尖的玉棋遲疑著沒有落下。
“或者說,你本就是深藏不露。”
穆淮的言語間絲毫不掩飾其贊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霍檀淺淡地笑了笑:“精通琴棋書畫在京都貴族中很常見,殿下何必詫異?我就略懂而已。”
漫不經心與他下棋,卻走得勢均力敵,這是略懂?
忽然,馬車在一陣顛簸之后,陡然停駐。
睡得正香的謝景楓倏地滾在地上,嘴里嚷嚷著:“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打劫的。”林鶴的聲音從外面透進。
謝景楓哦了一聲,打算繼續瞇會。
穆淮不為所動,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態。
繼續研究著棋局。
霍檀將車簾掀開一半,山賊的嗓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此山是我栽,此樹是我開,要想…”
“你這個蠢貨,滾一邊去!”
一道洪亮的女聲將男子氣勢不足的音色打斷。
女聲繼續喊道:“此山是我栽,此樹……他娘的,你給老娘閃遠一點,都給你帶偏了。”
“娘子,您消消氣,我這就滾啊…”
唯唯諾諾的男聲,由高到底,未見其人,便能腦補出那副妻管嚴的形象。
謝景楓已經沒了睡意。
興致盎然地探出頭,捧著肚子笑道:“什么打劫的?就這智商嗎?”
霍檀托著下巴,手肘撐在窗沿上:“人不可貌相,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山賊。”
能在天風寨地界混得下去的,除了天風寨本寨的人,還能容得下誰?
雖然此處距離天風寨還有一段路程,可這方圓幾十里的山脈,都屬于他們的地盤。
謝景楓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不會這么早就遇到他們吧?天風寨這是占了多大的地啊?”
話落,他連忙將面紗戴好,這熱鬧還是不湊的好,露餡了誰都難過。
期間,穆淮抬眼瞅了下霍檀,目光有欣賞,還有幾分探究。
外面繼續著沒說整齊的臺詞:“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總算是說利索了,接著是一片靜謐。
林鶴太不容易了,應該也是很有耐心地聽他們將打劫臺詞說完整,才在外面稟報:“王爺,是一對男女,一胖一瘦,帶著十來個人,擋在了路中間。”
穆淮溫涼地說:“告知我們是護送神女進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