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楓疼得哎呦直叫:“嘴巴還是很疼啊,那婆娘是把毒藥抹自己手上了嗎?”
“霍兄,她本意是要來害你的,是我替你擋了這無妄之災呢。”
霍檀說:“那我多謝謝世子。”
她用銀針只能將毒素控制住,不讓它往腦部重要的神經蔓延。
這時,穆淮緩緩踏進屋內,輕輕淺淺地問:“發生什么事了?”
霍檀抬了抬鳳眸,將銀針拔出:“遇到刺客,對謝世子用了毒。”
聞言,穆淮疾步上前,眸子微微緊縮:“你有沒有事?”
謝景楓苦哈哈地道:“當然有事啊,嘴巴疼得快說不出話了。”
他整個臉都腫著,嗓音都是含糊不清,著實有些慘不忍睹。
然而,穆淮看都不曾看他一眼,目光緊緊凝著霍檀:“我是問你有沒有事?刺客是否傷到你?”
霍檀愣了一瞬。
隨后搖頭:“沒有。”
謝景楓的臉色更加不好了,悲痛欲絕地開口:“真是見色忘義啊,我是交友不慎。”
穆淮這才留意到他,青白相見的臉,嘴巴不只是腫,還烏紫得可怕。
“這毒能解嗎?會不會死人?”
霍檀站直身子:“能解,不過研制解藥需要點時間,謝世子身子嬌貴,我覺得他可能受不住。”
穆淮蹙眉:“那也得忍著,需要些什么藥材?”
“我寫下來,你能否幫我去找柳寨主拿?”
“嗯。”
謝景楓怒視著穆淮,嘴巴一張一合:“我是替霍兄擋了災,你不能這么冷漠!”
穆淮語氣平淡:“你若是不出現,她肯定能游刃有余地應對,拖后腿得此懲罰,也不冤枉!”
聽聽,這是說的人話嗎?
謝景楓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形容,他想念京都啊。
在京都時,只有他懟別人的,哪里這樣挫敗過?
不對,應該是在霍檀回京后,他就說什么都不對,說什么都說不過了。
不甘心的謝景楓,忍不住再次回他:“你怎么就如此確定?”
穆淮淡淡一笑:“因為我信她。”
謝景楓不說話了。
他此刻覺得嘴巴似乎也沒那么痛了,仿佛是麻木了一般。
他懊惱地趴在桌案上,強撐著身子。
霍檀端坐在桌案前,已調好墨汁。
她稍微將寬袖往上挽,從容地提筆:“謝世子,我剛施過針,你現在最好是別說話,毒素才能克制住不蔓延。”
謝景楓驀然抬頭:“你怎么不早說?”
說話還能讓毒蔓延,這是哪門子邏輯?
霍檀輕笑:“你不是憋著一肚子火?不讓你把牢騷發出來,豈不是氣火攻心?”
謝景楓扯了扯眼皮。
這話怎么像是嘲諷他?
感覺到一陣劇痛后,謝景楓閉嘴了。
穆淮站在不遠處,垂眸盯著伏案寫字的霍檀。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側顏精致而英氣,比往日多了幾分柔和的感覺。
脖子的線條很完美,脊背挺直著,身材纖細,神態舉止皆不失優雅。
長長的睫毛撲閃,猶如蝴蝶展翅,灑下一片剪影。
這副模樣,實在太美。
他一時看得癡迷。
在穆淮眼中,她整個人透著一股蠱惑,瞬間能將他的思緒攪得錯綜復雜。
異樣的感覺從某處泛起。
他連忙挪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