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打不怕罵,就怕他父親逼他娶別人。
有沒有搞錯?
穆謠招駙馬,他本來是打算看熱鬧的。
讓他去參與,先不說別的,就他這三腳貓功夫,不是丟人現眼嗎?
謝景楓看向謝夫人:“母親,您可什么都別勸,他這是仗著顯赫身份,對我威逼利誘,我不會屈服的!”
謝夫人既心疼又擔憂,欲言又止一番后,重重地嘆氣:“我不勸什么,你別跟他硬來,哪怕是走個過場應付一下,他覺得你上心了就好。”
謝景楓不語,走過場也會讓霍蓁心里不爽快的。
思索一瞬后,他轉身往外走。
謝夫人喚住他:“景楓,你的臉怎么回事?”
他驀然一怔,回眸扯下面紗:“沒事,我出去散散心。”
謝夫人見到他微腫的嘴唇,還想問什么,謝景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十來天才回,剛進院子又心灰意冷地出來,謝景楓心里極度苦逼。
別人都羨慕他的尊貴身份。
他卻因為這身份,處處受限制,什么都得遵從家族的利益。
他那點感情,在他們眼里荒唐可笑。
他就不配有自己喜歡的女子,不配擁有自己的感情。
心中那個憋悶,找不到發泄口。
他漫無目的地游走在湖邊,扯了根柳枝,低頭隨意地甩著。
忽然,他停住腳步,視線順著那抹淡綠色的裙底,緩緩上移。
目光一滯,謝景楓呆了呆:“青瀾?”
薄紗遮面,一身淺綠色衣裙的青瀾,看上去清新脫俗,猶如出水的蓮花,美得圣潔。
她露出的那雙眼睛,泛著驚訝與震驚。
遲疑片刻后,連忙欠身行禮:“謝世子,真是太巧了。”
謝景楓凝著眉:“你怎么來京都了?你不是說找個地方隱居嗎?”
青瀾熠熠生輝的眸子陡然黯淡,語氣惆悵:“是我低估了天風寨的能力,普天之下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謝景楓直白地說:“可京都這虎狼聚集之地,更加不適合你這弱女子啊。”
青瀾怔了怔,微微垂眸:“京都是天子腳下,我猜想柳寨主多少能有點顧忌,不敢造次,所以才冒險來到這,不曾想竟然與世子還能再見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謝景楓忽然明白她的不容易,輕輕嘆息:“你倒是聰明,如今能與天風寨抗衡的也只有朝廷了,或許你在京都的確更安全。”
聞言,青瀾抬眸,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臉,眸子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世子不必擔心,我不會打擾你的,我也是萬般無奈之下才來到這。”
謝景楓擺了擺手:“這話言重了,京都這么大,敞開著讓各地的人前來,你同樣也有權利。”
青瀾目光微動,眼尾掛著笑。
須臾,她關切地問:“世子的嘴怎么了?”
謝景楓這才意識到,霍檀給的藥還未完全給他解毒,嘴唇應該是還有些腫的。
他陡然想起什么,目光犀利地盯著青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