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楓在霍檀面前,不敢隱瞞,除了玉笛那件事,他自認為是問心無愧的。
霍檀怔愣了一瞬,寒涼地問:“青瀾來京都了,與你在湖邊偶遇?”
“嗯,說了幾句話而已,就是很普通的熟人見面閑聊那種。”
霍檀淡掃著他,覺得他這頓打挨得一點都不冤。
語氣依舊不太好:“我不覺得這是巧合,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謝景楓說:“不管她什么意思,我一心只想跟霍蓁啊。”
霍檀挑眉:“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霍蓁生氣必然是有原因的,你與青瀾若真是普通的打招呼,她何必如此?”
這都什么跟什么?
霍檀為何把他和青瀾說得如此難聽?
感受到霍檀渾身散發的清冽。
謝景楓頓了頓,底氣霎時消散幾分:“她就是觸景傷情提起那些過往,傷心得流淚,可是那也不關我的事啊。”
“她的命運是被選上神女而注定的,我跟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不知為何,霍檀對青瀾就是同情不起來,甚至有點反感。
她接近謝景楓必然是有企圖的,不是圖謝家的權貴,就是圖謝景楓的風流倜儻,還有可能是其他見不得光的事。
總之,是來者不善。
霍檀語氣寡淡:“霍蓁想見你時就會見你,這幾日我要替她治療心疾,不能被干擾。”
謝景楓眸子一亮,問道:“千年紫芝真的能讓她徹底擺脫心疾?”
“嗯。”
“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那么憋屈忍著。”
這話聽著怎么有點…
霍檀眸光微涼:“謝世子,讓她擺脫心疾,并不是說就可以隨時惹她生氣!”
謝景楓怔住,迷惑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啊,這本來就是好事吧!”
霍檀揉了揉眉心,說道:“我希望她喜歡的人寵她順著她,是出自內心,而不是怕她發病不得已而為之。”
話落,霍檀飛回院子,不再理會一臉懵逼的謝景楓。
他杵在墻外,半晌沒有回神。
暗想霍檀說話總是莫名其妙的,他是一頭霧水,順著寵著霍蓁,不就是因為他喜歡啊?
待了片刻后,謝景楓沮喪地打道回府。
翌日,風和日麗。
京都就像是過節一樣,熱鬧非凡。
城門外,北漠王子赫連訣,帶著使臣武士進貢物品浩浩蕩蕩而來。
慶帝讓穆淮在城門口迎接,用意頗深。
他內心深處對北漠是有些忌憚的,赫連訣是北漠的太子最佳人選,是除了北漠王外,身份最尊貴之人。
可慶帝身為一國之君,自恃清高,即便是北漠強勢,他也不愿表現得太熱情。
于是讓在別人眼里的一個最弱皇子,穆淮去迎接。
以表達對北漠輕蔑而不失禮貌的態度。
穆淮再不濟,也是慶帝的兒子,是大慶國的淮王。
車隊在城門口停下。
赫連訣,方形臉,眉目肅然,生得粗獷野性,一雙銳利的眼睛仿若鷹隹。
他神態傲慢地盯著不遠處的穆淮:“你是誰?皇上就讓你來接我?”
語氣豪邁中透著不屑。
穆淮清寒地勾唇:“本王是四皇子穆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