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碧空如洗。
蘇萌的尸體在洛水被發現,矛頭直指霍家。
理由很拙劣,昨夜在御花園蘇萌有和霍家修好的意愿,可是遭到拒絕,還被羞辱了一番。
蘇萌惱羞成怒,與霍蓁吵架后,引起霍家不滿,于是將蘇萌殺害。
還有的說蘇萌知道霍家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所以慘遭滅口。
一時間,輿論將霍家推到了風口浪尖。
霍府花園。
水榭中茶香四溢,霍檀端著茶盞,吹了吹茶湯,悠閑地喝了一口。
采苓稟報完那些糟心事后,霍檀將茶盞放下,鳳眸中有片刻的惋惜。
“蘇萌正值花季,就這么死了,確實有點可惜,我雖然不喜歡她,可也難免有些傷感。”
采苓說:“可她的死與霍家有何關系?我真想去撕碎那些人的嘴。”
霍檀蹙眉:“他們是想逼得蘇家狗急跳墻,與霍家徹底決裂。”
蘇銘堂就這一個女兒,中年喪女,該是怎樣的悲痛欲絕?
風只需稍微一刮,本就不太好的兩家關系,定然會讓蘇家與霍家翻臉。
蘇萌的命案不是重點,他們是要蘇家坐實霍家的大罪。
須臾,霍檀淡淡地問:“那封通敵賣國的信,可有確定是誰的手筆?”
采苓頷首:“我們的人有查到些蛛絲馬跡,字是出自柳城的賀子道,此人極其擅于模仿,不容易看出端倪。”
“先前有發現謝府的人曾暗中去滅口,被我們的人制止,現在被安置在落絮閣。”
又是謝家?
這是要徹底斷了穆允的錦繡前程嗎?
霍檀輕攏眉心。
暗想謝靖也是在朝堂摸爬打滾多年的老狐貍,三番五次被栽贓,不可能察覺不到吧。
除非是裝聾作啞,任由臟水往穆允身上潑。
看來,謝靖也不是表面那樣支持穆允,而是提前做了兩手準備。
是穆洵嗎?
“霍檀,你還我女兒!”
嘶啞憤怒的吼聲響徹整個院子,蘇銘堂步伐顫巍巍的,眸子卻能噴出火來。
兩名護院扶著他,才堪堪地踏進院子,朝她走來。
據說,蘇夫人哭得暈厥過去,現在不省人事。
霍檀緩緩起身,對蘇銘堂是既同情又氣怒,若不是他搖擺不定,被人拿捏住弱點,何至于惹來今日之禍?
蘇銘堂在她三尺開外站定,怒視著她:“霍檀,你說過蘇家與霍家共患難,是九族以內的親戚,如今卻對女兒下毒手,你真是喪盡天良啊!”
“枉我那日,也是在這水榭之中,將你父親的密信交給你,你卻恩將仇報,先下手為強,將蘇家置于萬劫不復之地。”
書沒念過幾句,滿身銅臭的蘇銘堂,卻能在喪女之痛下,言辭犀利,痛心疾首。
霍檀淡掃著他:“是誰恩將仇報,你本末倒置,指鹿為馬的本事倒是厲害。”
蘇銘堂不依不饒:“你還敢狡辯,昨日多人見你們姐弟羞辱萌萌,霍蓁甚至還與她爭吵,定是因為萌萌抓住了你們什么把柄,被滅了口。”
霍檀琢磨著,他背后應該是有人指點,才能這般頭腦清晰。
她輕嗤:“若要滅口,何需等到現在?”
蘇銘堂怒不可揭:“我女兒脖子上的金釵,是霍蓁的!那是當年我家夫人送給她的,你還不死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