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幫人解衣衫,似乎有點熟絡,我總感覺,你脫過我的衣服呢。”
調侃的話語磁性沙啞,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霍檀驀然怔住。
抬眸與他注視著,嘴角扯了個笑容:“我不是第一次給你看傷,很奇怪嗎?”
穆淮邪笑:“我說的不是這個,應該是更親密的,只是一時沒想起來。”
霍檀松了一口氣。
沒想起就好,只需要再加強一下催眠術,他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她輕描淡寫地說:“你可能是病糊涂了,這傷總是反復,容易發炎感染,除了用藥之外,我用針灸給你輔助治療,幾天就能痊愈。”
穆淮很配合:“都聽你的,我絕不反抗,隨你怎么處置。”
話落,他靠著椅背,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
霍檀沒有閑心體會他故意撩撥的話語,淡定地從盒中拿出銀針。
她微微低著頭,找準穴位就精準地扎下去。
在他胸口扎針,手指難免會碰到他的肌膚,她指尖仿佛帶著電。
過電的接觸,雖然只是蜻蜓點水,頃刻間卻在他皮囊下掀起驚濤駭浪。
穆淮原本淡定的神色,有了微妙的變化,涌動暗流的眸子鎖住她的臉龐。
她認真做事的模樣,格外迷人。
那種侵略的念頭像潮水一樣奔涌而來,然后不斷匯聚,最終到某處的異常反應。
他一直潔身自好,從未沾染過任何女子。
以前與霍檀近距離相處,雖然也會觸動動情動心的念頭,但是以他的定力能很快克制。
可是近段時間以來,包括此時此刻,他怎么感覺很難再壓制住?
莫非他不再是單純的男人了?
他得好好想想,是從什么時間開始的…
須臾,霍檀站直身子:“殿下,還有幾針需要扎腦袋上,你需要全身放松。”
“剛才很明顯,你有些緊張,血液流通得似乎很不順暢。”
穆淮盯著她,眸子里閃著無奈,他好想說:
傻姑娘啊,那是什么緊張,血液不順暢?
是想撲倒你呢!
霍檀見他癡傻,于是再次提醒:“殿下,我要扎針了。”
穆淮回過神來,輕輕淺淺地問:“我腦子又沒受傷,為何要扎腦袋呢?”
霍檀怔了怔。
不是說好隨她怎么醫治,怎么現在又開始質疑了?
她在心里醞釀了一番,一本正經地說:“經絡本就是全身相通的,并非哪里受傷就扎哪里,殿下莫非是在懷疑我嗎?”
“懷疑誰都不可能懷疑你。”
“過來吧。”
穆淮語氣略微沙啞,身子稍微正了幾分。
他半敞著衣襟,本就亦正亦邪的神態,越發慵懶魅惑。
桃花眼中滿是風情,盯著她,猶如發現可口的獵物。
霍檀蹙眉。
再次有種踏上了賊船的感覺。
可是他現下在想起一切的邊緣徘徊,她實在無法面對記起一切的他。
清風透過碧紗窗,翻動著桌上的書頁,簌簌的聲響,在靜謐的書房內,格外清晰。
霍檀捻著幾根銀針,淡然地走到他身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