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懶得跟他廢話,朝身后的林鶴說:“守著他,霍將軍安然無恙,才可讓他離去。”
林鶴頷首應允。
穆洵強裝鎮定的心陡然崩塌,眼前這位四皇弟,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啊。
他攥緊拳頭,看著霍檀消失的方向,嘴角獰笑著。
他就不信,穆淮能容忍心愛的女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薄霧散去。
霍檀瞅見一處木屋,靜靜地坐落在山崖邊。
周圍野花爛漫,小路上長滿青苔。
不聞蟲鳴聲,感覺不到風,就連樹葉整個都靜止了一樣。
遠處隱約有細微的水聲,斷斷續續的,也透著詭譎的氣息。
處處透著的都是死寂。
霍檀細細觀察后,暗想著,莫非是血決死陣?
她以前只聽說過這種陣法,因為是以血以命布陣,過于殘忍陰毒,后來被先帝禁用。
穆洵什么時候學會的,他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了。
那看似溫潤如玉的男子,皮囊之下禍藏著一顆歹毒的狼子野心。
很快,她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樣。
穆洵那番鬼話,頓時讓她的心提起。
送她禮物?那就是秦熠也被困在陣中了。
她緩緩靠近木屋,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霍檀連忙推開門,臉色異常,眸子泛紅秦熠映入眼簾。
屋內亮著微弱的光。
門的吱呀聲打破靜謐。
秦熠抬眸,見到是霍檀,眼底的寒涼褪去,流淌著欣喜,緊隨而來的是慌亂。
“你出去。”
他沙啞著嗓音,視線挪開,不去觸碰她的身影。
光風霽月如神袛般的男子,此時哪怕是這般模樣,都掩飾不住儒雅至深的風度。
霍檀瞧他這副樣子,想到自己那次中藥的情景,心中瞬間恍然。
穆洵在秦熠身上,用了同款媚藥。
他設下陣法,將她和秦熠困在此處,其動機顯而易見。
不僅挑撥她和穆淮的關系,還將穆淮對秦熠的痛恨,引發到極致。
她上前兩步,秦熠下意識地退后:“霍檀,你懂醫術,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你曾中過此藥,應該也清楚會是什么后果。”
秦熠艱難地開口,內心糾結而痛苦。
他喜歡霍檀,很久了。
可他知道,她對穆淮動心了,她一直只是將他當成兄弟,朋友。
他縱使再難克制自己,也不能傷害她,哪怕是這條命不要了。
霍檀不敢耽擱,從袖中拿出銀針:“你相信我,或許我能給你解毒。”
秦熠怔了怔,渾身顫抖得不行,聽著她的聲音,都有異樣的感覺彌漫。
他強撐著身子,說道:“這是北漠宮廷秘制的媚藥,沒有其他法子的。”
霍檀垂著眼瞼,擦拭著銀針消毒。
或許以前是只能男女交合才能解毒。
但是上次,是她并沒有做最后的掙扎,有沒有用還無從知曉。
“我先給你扎針,穩住逆流的血脈,然后我帶你去找冷水。”
剛才她有聽見微弱的水聲,陣法之中,真假遠近一時難以分辨,但她能確定,這里是有山泉水的。
秦熠低著頭,掩飾眼中洶涌的情緒,輕聲說:“好。”
霍檀沒有遲疑,先給他扎了兩針,秦熠略微覺得有所好轉。
她攙扶著他,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穆洵怎么能算計到你的?”
肢體的觸碰,讓平靜幾分的秦熠再次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