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檀手握勺子在米粥中攪動著,神態稍微正經:“他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撇開我們兩家的交情,我是真看重了他的排兵布陣能力。”
穆淮心中不是滋味兒。
她在他面前夸贊另一個男人,還評價如此高,他就容易泛酸。
他邪妄地笑了笑,薄唇輕啟:“這么說你是在幫我招攬人才?為我的將來鋪路?”
霍檀垂眸,回避著他的問題:“你整夜沒睡,不累嗎?”
穆淮給她盛了一碗湯,輕緩著嗓音說:“跟你相比,我這不算什么。”
霍檀吃了一口米粥,抬眸覷向他,他眼眸深邃深情。
“霍檀,做我的王妃,做我的女人吧。”
她手中的勺子差點滑落,目光怔怔地,理智想讓她拒絕,可心跳如小鹿亂撞,惹得她一時語凝。
穆淮慢條斯理地吃著早膳,繼續說:“只有你嫁給我,或許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才會消失。”
霍檀失笑:“殿下先冷靜再說,可別頭腦發熱做決定。”
穆淮輕笑:“你做我的妻子,其他人就徹底死心了。”
說來說去,他還是因為秦熠啊。
她忽然覺得吃進嘴中的米粥,味道有些苦澀起來。
這時,采苓抱著一個酒壇前來:“這還是將軍上次在竹林挖出的酒壇,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香味呢。”
話落,她嫻熟地給穆淮倒酒,打破他們之間迷一般的氣氛。
穆淮似笑非笑,她臉頰透著的緋紅,讓他心尖都顫動。
她今日補了脂粉,肌膚看上去顏色稍微暗些許,可那精雕細琢的輪廓,是遮掩不住的。
天生的美人坯子呢…
穆淮閑散地靠著座椅:“這酒來得及時,我正高興著。”
采苓饒有興趣地問:“殿下什么事這般高興?”
穆淮難得的沒擺架子,正經地回了采苓的話:“得到一個稀世寶貝,覺得自己可能上輩子積德了。”
采苓凝著眉,視線在兩人之間轉換一下,明白幾分。
她心中喜憂參半,此時不好說什么,很快就退了下去。
霍檀裝聾作啞,繼續喝湯。
她可是記得,他對她和秦熠的事耿耿于懷,此時的溫柔深情,大概是因為她…在生病。
果然,穆淮接下來說的話,很是欠抽。
他說:“霍檀,我雖然小氣占有欲很強,對你和秦熠的關系,覺得一時邁不過去那道坎。”
“可是我喜歡你,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我可以不在意,往后余生你我的心里只有彼此就行。”
霍檀蹙眉,鳳眼中閃著幾分清冷。
她若真的跟秦熠有什么,穆淮這話一字一句都是動聽的。
可是,她的身心至今就他穆淮一個男人,這聽著怎么像是他成了接盤的?
她放下碗筷,淡淡地問:“殿下是被迫接受,并非因為信任?”
穆淮微瞇著眸子:“我相信你們那晚沒有發生那種事,相信你的醫術可以解毒。”
霍檀質問:“既然如此,那你心中的那道坎是因為什么?”
穆淮怔了怔,被問得噎住。
她淺淺勾唇:“是覺得我和他有肢體接觸,覺得我和他關系曖昧嗎?”
他喝了一口酒,溫涼地說:“我是表明自己的心跡,跟這些無關,霍檀,你真體會不到我對你的感情嗎?”
他對霍檀的感情?
是始于原主的,她到底算什么呢?連她自己也迷惘。
明知道是作繭自縛,卻還是忍不住去深究那些事。
氣氛再次凝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