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連忙福身告退。
霍蓁走近,將點心放下,開門見山地說:“我想和你一起去潼關。”
眼眶泛紅,溢著淚意,秀眉緊緊蹙著。
霍檀調侃道:“怎么了?怕我因為兵權的事,借機欺負謝景楓?”
霍蓁搖頭,嗔怒地說:“我跟你說正經的,我還巴不得你找他算賬呢!”
“那你為何要跟著我,軍營可不是好待的地方,而且你是女子,不可胡鬧。”
霍蓁撇了撇嘴,模樣甚是委屈,她拿了一塊糕點遞到霍檀嘴邊:“我不想留在京都,霍云又要給我安排相親了。”
霍檀挑眉:“就因為這事?”
“嗯。”
霍云這是有多反對霍蓁與謝景楓來往啊,趁著謝景楓去潼關,就急著張羅著相親了。
霍檀伸手接過糕點,依舊沒有松口:“你在家,二姐那里我幫你擺平。”
謝景楓那個人,不能粘得太緊,若即若離他才會重視。
而且霍蓁的心疾需要靜養,此去變數太多,對她百害無一利。
霍蓁眉目稍有舒展:“這次皇上什么意思?我們兩家能和平共處嗎?”
霍檀眸光一涼,“大是大非面前,我可以暫且不計較。”
霍蓁沉默,若有所思地托著腮。
片刻后,采苓來稟報:“秦熠約她在盈滿樓的雅室見面。”
霍檀微微一怔,秦熠見她,從來都是在后院的竹林或是瀑布旁。
今日怎么約到鬧市去了…
京都繁華,沒有因為潼關的岌岌可危而影響。
華燈初上,行人如織。
霍檀這次叫上了采苓,她忍不住調侃:“屬下怎么覺得將軍是怕殿下吃醋,所以避嫌呢!”
她揉了揉眉心,穆淮吃起醋來,她的日子不好過。
與秦熠本就是君子之交,若能讓他覺得安心,那她避嫌就是。
雅室設在二樓。
室內飄著清淡的香,桌案上擺著茶具,還有特色小吃。
白衣勝雪的男子,如仙如神,渾身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清冷。
霍檀踏進雅室,他唇畔流瀉出笑容,瞬間如冰雪融化,夾著初春的暖意。
“身子都大好了嗎?”他柔聲開口,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都好了。”霍檀坦然而視,輕輕地抿了半展茶。
她依然是一身男裝,神態舉止灑脫瀟灑。
秦熠愣了片刻,說道:“你打算全心全意支持穆淮了?”
霍檀直言不諱:“協助他,就能讓皇上膈應抓狂憤怒,何樂而不為呢?”
“你真是因為這個?”他的聲音很輕,透著幾分傷感。
霍檀輕輕握著茶盞,目光暼向窗外的燈紅酒綠。
仇恨是不可能放下的。
對穆淮的感情也夾在了其中。
她對他真的沒有多大抵抗力。
狗皇帝奪她的兵權,殺她的精銳,那她就助他最憎惡的兒子奪權,沒什么不好的。
一舉兩得的事,她還是掂量得輕。
霍檀坦白地說:“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想站隊于他。”
以前是害怕與抗拒的,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心里的天平早已偏向穆淮。
大概是因為…喜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