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們真的能造出霍將軍筆下的船嗎?
林鶴說道:“游族造的船,跟我們相比差距好像并不大,莫非是有什么過人之處,被霍將軍看透?”
穆淮嗯了一聲:“她說的斷然不會錯。”
林鶴扯了扯嘴角。
霍將軍說什么都是對的。
他家王爺整個像是被霍將軍迷了心竅,都快沒有自我了。
他試探性地問:“王爺,我聽說您不是斷袖,都是世人誤解對不對?”
穆淮睨了他一眼:“你是在哪聽說霍檀是女子吧?這樣旁敲側擊地問本王。”
被看穿的林鶴頓覺尷尬:“謠言止于智者,屬下怎么會輕易相信?只是霍將軍若是女人,豈不是皆大歡喜?”
穆淮挑眉,森冷地說:“別人歡喜與否本王無所謂,就是父皇也不能動她分毫。”
林鶴感覺脊背一涼:“屬下失言。”
“無妨。”穆淮心情好,這些瑣事影響不到他。
片刻后,穆淮將畫卷收好,吩咐林鶴:“今年秋收的糧食,將一半運到寧江去,事情做得隱秘一點。”
林鶴應允。
隨即暗嘆,大慶與北漠的惡戰恐怕隨時都能爆發了。
兩日后。
秋高氣爽,浮云淡淡。
慶帝在早朝上宣布罷免陸琛的職務,令朝臣驚訝不已。
緊接著,慶帝又頒布旨意,將陸琛發配到潼關,未經允許不得踏入京都。
這個決定,很突然且沒有個正經原因,全憑他的喜怒。
眾臣雖覺心寒,可想到南方安定,北方動亂,若是陸琛被貶去,也不見得就是壞事。
如此一想,便無人提出異議,心安理得地繼續享受繁華太平。
傍晚,陸琛提了些東西,親自送到霍府表達謝意。
院子里,清風徐徐,樹葉飄零著。
霍檀斜躺在貴妃榻上,半瞇著眼睛看蒼穹的銀河。
采苓拿出一條薄毯搭在她身上:“現在天涼了,將軍不適合在外面待太久。”
“沒事。”
采苓打趣道:“這兩日淮王沒有來,您似乎就心不在焉了。”
霍檀微微一怔:“我有嗎?”
采苓點了點頭:“有,而且很明顯,將軍,您動心是認真的了。”
她輕攏眉心:“你別瞎說,根本沒那回事,淮王在準備去寧江的事情,沒來也正常。”
采苓笑道:“您這算是自我安慰嗎?不過屬下夜觀天象,淮王今夜肯定來找您。”
霍檀睜開鳳眸,輕笑:“你什么時候還有這本領?我倒是孤陋寡聞了。”
采苓捂嘴偷笑:“猜的,他恨不得天天見您,兩日不來,已經是極限了啊。”
這時,院子外傳出李公公的聲音:“霍將軍在嗎?”
霍檀蹙眉。
李公公最近好像來霍府挺頻繁,平時都是宣旨,今夜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先在外詢問。
她清冷地出聲:“在。”
話落的同時,李公公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凝重。
他開門見山地說:“霍將軍,皇上忽然身子不適,勞煩您前去瞧瞧。”
霍檀淡淡一笑:“不是有御醫嗎?”
李公公頷首:“這是皇上的意思。”
霍檀微微一怔。
采苓暗暗地白了李公公一眼,暗罵狗皇帝肯定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