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霍檀動手,折返的穆淮已經將人打出了窗外。
對方只來了兩個,卻都是身手詭譎的高手。
只是他們遇到穆淮,頃刻間就被滅掉。
穆淮甚至懶得留活口逼問什么,手段快準狠。
碧紗窗被闔上,銀白的月光透進,灑下一片微弱的光影。
屋內靜謐,仿若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霍檀渾身的殺氣逐漸收斂,看向穆淮。
穆淮回眸,犀利的眼神趨于柔和:“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嚇到?”
她搖了搖頭:“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能在她和穆淮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伏,可見實力非凡。
穆淮微瞇著桃花眸,冷冽地說:“看武功招式不像是中原人,我猜是赫連家有人想阻止我們聯手。”
霍檀擰眉,這個時候慶帝和穆洵必須是沉得住氣的,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北漠。
不過,以她對赫連訣的了解,他似乎不會用這種手段。
她思忖一瞬,心中恍然:“莫非是赫連慎?”
穆淮嗯了一聲:“他們兄弟在對抗大慶時向來齊心,可處事方面總有分歧,赫連訣好戰,赫連慎手段陰狠殘酷,喜歡背地里刷花樣。”
霍檀也是早有耳聞的,那個不怎么上戰場的王子,喜歡研究歪門邪道。
她捋了下臉頰的發絲:“如此說來,我們還得提防赫連慎暗中搞破壞。”
赫連訣在前線挑釁,他在后面使陰招,看似是他們兄弟性情不合,其實上對大慶來說都不是好事。
穆淮淺淡一笑:“自然都得防備,不能給他們有破壞的機會。”
霍檀牽強地笑了笑:“人家兄弟不合是一致對外,而我們卻是內憂外患。”
穆淮眸子微沉,沒有接這個話題。
他走近她,替她將微微敞開的衣襟攏緊:“天涼了,你身上的水都不曾擦干,小心著涼。”
霍檀敏感地察覺到,他有幾分不悅:“我提到讓你不開心的話題了?”
“沒有,你別多想。”穆淮沖她溫潤地笑了笑,“我再去給你拿套干凈的衣衫。”
霍檀看著他轉身,頎長的身影夾著些許落寞。
她輕輕嘆氣,他們兄弟相爭,也并非他所愿,只是身處那樣的環境,形勢所迫情非得已,否則自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還在出神時,穆淮已經從采苓那里拿來了衣衫。
霍檀重新穿好,把頭發擰干后,才走到屏風外。
穆淮坐在窗口的桌案旁,正在翻閱著書卷,右手執筆時不時地低頭寫著什么。
燭火的光打在他身上,將他絕色的容顏映照得半明半暗。
霍檀走到他旁邊:“你要沐浴嗎?要不我去給你打水?”
穆淮抬眸,調侃道:“除了打水,還侍候我沐浴嗎?”
她斜睨了他一眼:“想得倒是美,你自己讓林鶴去打吧,我睡覺去。”
“好,你先去睡。”穆淮挪開目光,繼續看書。
霍檀怔了怔。
看他這副整夜都是正人君子的形象,應該是對那段往事毫無印象了。
今夜住在這家客棧,或許真的只是巧合。
她愣神了片刻,輕聲說:“那你也別看得太晚,床留給你,我睡躺椅。”
穆淮邪氣地笑道:“你這是關心我嗎?還是想讓我早點睡,跟你一起。”
霍檀扔給他一個白眼:“你愛睡不睡。”
話落,霍檀轉身走向離床榻幾尺遠的躺椅,又羞又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