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他們兩個,一個誠心招攬,一個沒有拒絕,忽然之間話題就多了。
她從來沒想到過,穆淮與秦熠能這樣平靜地坐在一起侃侃而談。
片刻后,霍檀調侃道:“我怎么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多余的呢。”
此話一出,穆淮與秦熠同時看向她,兩人神色各異。
秦熠說:“以后你是主帥,任何時候我聽從你的命令,誰都可以多余,霍將軍卻是必不可少的啊。”
他神色平淡,眸光坦蕩蕩,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克制得很有分寸。
霍檀笑了笑,秦熠難得說出這樣的話,她其實明白,他內心應該是苦楚的。
放下一個喜歡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可是將自己最在意的情感從心底生生地抽出。
痛,是必然的。
只能讓時間替他療傷,然后遇到更好的姑娘與他相伴。
他答應穆淮那一刻起,就是決定要把對原主的那段深情放下了吧。
穆淮坐得與她很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眼神寵溺深情。
霍檀感受他掌心的溫度,心尖暖意彌漫。
穆淮說:“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生命最重要的部分,怎么會多余?”
她怔了怔,穆淮整個用膳期間,與她都保持著距離,倒是與秦熠打開了話匣子。
現在就像是宣布主權一樣,要告訴秦熠,她與穆淮已經是打算在一起了。
霍檀下意識瞟了眼秦熠,雖然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可好歹是交情不錯的朋友,明知道他喜歡自己,如果還在他面前秀恩愛,未免顯得過意不去。
穆淮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眸底劃過一陣暗涌。
秦熠笑著說:“殿下能替霍將軍瞞下這等大事,說明對她是情深意切,希望你們幸福。”
隨后,秦熠起身,行禮告退:“我還需要在寧江辦點事,過兩日回游族,將造戰船一事即刻提上日程。”
穆淮抱手回禮:“等你的好消息。”
霍檀與穆淮把他送到營帳外,目送著秦熠騎馬離開。
寒風拂面,穆淮替她將狐裘攏緊。
馬蹄聲漸行漸遠,揚起的塵土久久不曾落地,白衣勝雪的袍裾飛舞著,像是乘風歸去的仙人。
霍檀凝視著他逐漸消失的方向,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心疼他?”
清淡磁性的聲音響徹在她耳畔,霍檀拉回遠游的神思。
她側首,微仰著臉對上他深邃的目光:“你又吃醋了?”
穆淮微挑著眉:“你那樣看他,我當然吃醋。”
霍檀輕笑:“那你今日為何請他吃飯?還將他拉入你的水師陣營中。”
“這是兩碼事,我可是公私分明。”
“狡辯,以前就沒見你這樣明事理啊。”
穆淮盯著她,嘴角扯了扯,他上前兩步低頭,唇附在她耳畔低語:“晚上再告訴你原因。”
言行舉止如此曖昧,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霍檀轉身,朝江邊走著:“我去看看練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