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會,知道怎樣她最敏感,她很輕易就…“泛濫成災”。
霍檀覺得,她清冷孤傲的將軍人設,已經完全崩塌。
穆淮起身,緩緩走近她,伸手幫她系披風:“嗯,就啟程吧。”
她垂著長睫,幫他扣著衣袍,動作自然而優雅。
當兩人踏出房間時,映月和映雪迎了上來。
映雪笑吟吟地說:“殿下,將軍,你們終于舍得出門了,瞧你們這模樣,似乎并不激烈呀。”
映月忍著笑,眼神示意映雪不要作趕緊閉嘴。
穆淮自始自終握著霍檀的手,聞言并不動怒,薄唇微抿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渾身散發著清貴與君臨天下的氣質。
霍檀無語地撫額,這兩丫頭在穆淮面前說話都是毫無忌諱啊。
若不是身體素質好,他們現在哪能這樣閑庭信步?
映雪繼續說:“殿下,馬車中午已經備好了,可憐的馬兒等候一下午,都還沒吃東西的呢。”
穆淮大概是心情好,對映雪含沙射影的話并不在意。
他淡淡吩咐:“最近潼關來的百姓很多,北漠的眼線也不斷涌入,想伺機作亂,你們各司其責,不要讓寧江城陷入動蕩。”
映雪和映月連忙應允,行了告退禮然后忙去了。
兩人上了馬車后,選擇在江畔沿途觀察水師的訓練。
水天相接,火把與燈光灑在水面,掀起一片熒光。
戰船如織,在波濤中穿梭,將士們氣勢如虹,短短十來日,整個水師就煥然一新。
馬車徐緩地停靠,穆淮與她走到高臺處,眺望著茫茫江水。
這時,林鶴上前,彎身朝穆淮與霍檀行禮:“殿下,霍將軍,軍中將士的水土不服癥狀已經大幅度減輕,訓練也在緊緊跟上。”
穆淮嗯了一聲:“潼關那邊呢?”
林鶴蹙眉:“大皇子沉迷酒色,無心應戰,都是謝世子在忙前忙后,兩人的分歧也越來越大。”
穆淮并不意外,目光沉沉地說:“你調遣一批人馬,暗中協助謝景楓,潼關之戰時,務必保住他的性命。”
林鶴怔愣一瞬,隨后抱手應允:“喏!”
江風陣陣,夾著河泥的腥氣。
霍檀攏緊披風,輕聲問:“你早就知道有人想要謝景楓的命?”
穆淮側眸,與她對視:“謝家不只是扶持穆允那么簡單,皇上連兒子都容不下,何況是野心極大的謝靖。”
朝廷有野心的何止謝家?
霍檀望著遠處的江面,溫涼地說:“他能容下的只有穆洵,愛屋及烏,連支持穆洵的人也不一樣,比如趙家…”
穆淮不語,眸底深處泛著寒涼,他站在風口擋住侵襲她的寒風。
此時的京都,正值深秋,楓葉似火。
街道繁華,酒樓熱鬧,大家的臉上不見緊迫感,燈紅酒綠,宛若一派盛世模樣。
皇宮內,氣氛卻無比沉悶。
尤其是紫和殿內,空氣似乎都凝結,大臣們之間的暗潮洶涌,如山洪猛獸。
這些人,平日要么是陽奉陰違,趨炎附勢,要么就是不問世事。
現在,因為霍家的事,分成了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