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楓一眼就瞧出,眼底閃過驚愕:“柳夫人,你怎么在這?你這是要做什么?”
付瑤冷眼盯著他,冷笑道:“當然是來殺你的,我那不中用的姑娘下不了手,非得老娘親自來動手!”
謝景楓翻身下馬,陸遠緊跟著他。
付瑤上前兩步,手中長劍泛著寒光。
雪花漫天飛揚著,空氣陡然凝滯。
謝景楓雖然單純,但也不蠢,從付瑤的言語間聽出了端倪:“不中用的姑娘?青瀾嗎?”
戰亂發生時,他便讓人將青瀾護送過江,當時她遲疑閃躲,糾結不已。
現在回想她的種種可疑跡象,謝景楓恍然大悟:“是你讓青瀾故意接近我?目的就是殺我!”
付瑤敞著身份而來,本就沒再打算藏著掖著,坦言:“不然呢?否則你這樣的紈绔世子,怎能得到青瀾的喜歡?”
謝景楓心下沉沉,說不出是什么感受,似乎松了口氣,又仿佛繃緊了神經。
他總覺得眼前的女人,詭異得讓他心涼,連自己的女兒都利用,那該是怎樣的狠人?
“我們之間,除了假扮神女那次,似乎并沒有什么糾葛,你為何要殺我?”
付瑤握緊劍柄,眸子里迸射著殺意。
陸遠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似乎多年前曾見過,于是跟著試探性地問:“你是侯爺認識的?”
付瑤連連冷笑:“看來你也是當年的參與者之一,今日也休想活著離開。”
陸遠此時已能確定,她就是當年侯爺要追殺的漏網之魚。
付瑤再上前,拂去額頭的雪花,清冷地說:“父債子償,謝靖二十年前所做的一切令人發指,我要讓他喪失獨子,體會切膚之痛!”
謝景楓聽得一頭霧水,父親與這女人有什么恩怨,二十年前又做了什么?
可他再迷糊,也隱約覺得這事恐怕不簡單。
二十年前…
不是皇上登基的時候嗎?
莫非期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隱情?
陸遠心下駭然,當年的事知道的已經不多,很多都被滅口或是其他方式解決了。
付家那對姐妹,陷入火海,不曾找到尸體,可是當時那種情況,存活的機率實在不大。
他與侯爺曾尋找了幾個月,最終杳無音訊,這才放棄。
原來,她還活著,那另一個女人是否也活著,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現的?
陸遠頓時迷惑,侯爺知道付瑤還活著,為何這么冷靜?
難道是怕她狗急跳墻,暫時穩住她,待將她姐姐揪出來后,再尋得機會斬草除根?
須臾,他低聲朝謝景楓說:“有機會就往江邊渡口逃,侯爺派了人接應與保護,這里交給我。”
謝景楓回眸睨了他一眼:“要走一起走,你是父親手下最信任的人,謝家的事情我有責任承擔。”
陸遠無語,只得再尋思方法。
付瑤哈哈笑了兩聲:“想不到謝靖那樣忘恩負義,手段殘忍的人,能有你這樣的傻兒子!”
謝景楓目光沉沉,視線無比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