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贊同地點頭:“都是秦大人立場堅定,深知求和只能暫緩關系,所以敢跟皇上與趙宰輔對著干。”
霍檀淡淡地笑了笑:“那都是穆淮的本事大,秦家一直是暗中支持他的。”
采苓笑著問:“那先前殿下與秦公子的過節,是不是也一筆勾銷了?”
他們之間哪有什么過節?
都是穆淮打翻了醋壇子罷了。
秦熠應該是在知道穆淮身世后,才愿意涉及朝堂紛爭,秦家人從心底是不服慶帝的,自然他的兒子也入不得他們的眼。
但是德才兼備,文武雙全的睿親王就不一樣了。
霍檀心中不免唏噓,替睿親王惋惜,同時對慶帝的憎惡更加濃烈。
“是誰在夸獎我呢?”磁性低醇的嗓音從帳外傳來。
采苓連忙行禮告退:“我去準備晚膳。”話落,她溜得比兔子還快。
霍檀淺笑著:“你忙完了?”
“嗯,回來與你一同吃飯。”
穆淮滿面春風地踏進帳篷。
霍檀上前替他解下披風,詢問道:“城內還好嗎?有沒有混亂什么的?大家的情緒可還穩定?”
他輕聲笑了笑:“你帶來的凝聚力不是一般的強,連我都不得不佩服,戰亂過后,能安寧成這樣真是很難得了。”
“還有,你初來寧江時讓人種下的那些作物,長勢喜人啊,有的青菜現在已經可以吃了,大家都說霍將軍是神人呢。”
霍檀給他倒了杯熱茶,笑吟吟地說:“他們是不了解我,你知道我的來歷,就該知道做那些事情其實并不難。”
“包括我讓人在天風寨種植的棉花,在咱們大慶毫不起眼,可用處大著呢,能做很多東西,再過幾個月就能開始做戰船用的帆布了。”
穆淮凝視著她,眸光深邃晦暗:“不管怎樣,你就是下凡的仙女,是給大家帶來福氣的神人。”
霍檀抿唇,拉著他一起落座。
帳篷內暖意融融,霍檀點上燈后,拿出一張陣形圖:“這兩個月江面結冰,水師訓練稍微有些阻礙,閑來無事,我就研究了下新的陣法,任何季節都能適用。”
穆淮瞬間來了興致,微微垂首,盯著桌案上的陣形圖。
“寧江水域復雜,隨著季節更替水流變化很大,你這樣稍作改進后,的確是能更好地應對各種情況。”
霍檀嗯了一聲:“此時江面結冰,正好也能試試,以防赫連訣突襲。”
穆淮淺笑:“我也正有此意,赫連訣高調地放出話,開春便揮師南下,可我們也得提防他出其不意。”
兩人總是能快速想到一起,不需要多言,很是默契。
采苓端著膳食進來時,瞅見的就是一副養眼的絕美畫卷。
晚膳過后,穆淮拉著她往帳外走:“公事現在已經處理完,現在該處理咱們的事情了。”
霍檀失笑:“你要帶我去哪啊?”
“回九里巷閑庭居。”
她怔了怔,自從去潼關備戰起,是有好幾日不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