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安生不在。”
安母隨口解釋一句,也不管二人信不信。
腳步一移,擋住了程瀟、葉庭云看向安生的視線。
認真鄭重的道:“程小姐,我們家安生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的生活。”
“請你體諒一下我們做父母的心情。”
安母言辭懇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她可以不計較程瀟是自家女兒的情敵,但她絕對不能容忍程瀟靠近,甚至是傷害安生。
“程小姐,我們家中還有事,就不留你們二位了!”
安母的頭微微上揚,態度堅決。
程瀟、葉庭云同時起身,他們沒說話,只把目光投向安母身后。
安母身子一僵,怔怔的轉頭。
“安生,你怎么下來了?”她跑了過去,牽住安生的手,一臉擔憂的望著。
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安生是易碎的花瓶。
原來就在安母和程瀟、葉庭云說話的功夫。
安生已經關上了房門,并且走下樓梯。
“瀟、瀟瀟!”
安生對安母的關心視而不見。
抬頭看了程瀟一眼,又迅速低頭,整張臉隱藏在長長的劉海之下。
膽小、怯懦。
和程瀟對他的最初印象,一模一樣。
“可以單獨談談嗎?”程瀟越過兩人,直接問安生。
怕把人嚇到。特意放緩了語氣。
單獨?
安生呼吸一滯,興奮的渾身都在顫栗,乖乖點頭:“可、可以!”
“那……”程瀟左右張望,看了看安母,又看了看安雅,想說出去談。
安生立刻指著樓上的有一間道:“如、如果你不介意,可、可以去我的畫室。”
安生的話,磕磕絆絆。
程瀟還是聽懂了,這是邀請她上樓。
“我當然不介意。”程瀟笑笑。
清澈的目光看向安母、安雅:“安小姐,安太太,我可以上去嗎?”
這里畢竟是安家,程瀟覺得還是禮貌的詢問一聲比較好。
如果她們不同意,那她帶著安生去外面聊也是一樣。
“不可以!”
安雅想也沒想,直接做主拒絕。
話音一落,安生垂下的手驟然握緊,那雙隱藏在劉海下的眸子泛起陰森的光,一閃而逝。
“姐姐,她是我的客人!”
安生倏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相安雅,眸色幽深,怪慎人的!
安雅一驚,下意識退后一步。
喬家酒會上被畫紙砸頭的那一幕,還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知怎地,相處了將近二十年的弟弟,突然讓她感覺有一絲害怕。
安雅搖搖頭,想要把這種情緒驅除。
“算了!”安母微不可察的輕嘆一聲。
安生很少說話。
更不會表達自己的想法。
可他一旦決定做一件事,就會格外固執。
誰說都沒用。
安母了解女兒,也了解兒子。
當安生開口后,她就知道,這件事不能回轉。
程瀟在安生心里,終究是不一樣的。
“程小姐上去吧!”安母沖著安雅的方向搖了搖頭,不在阻攔,身子一移,把路讓開。
目送程瀟和安生一前一后上樓。
“真倒霉!”安雅看著他們的背影,默默說了一句,暗暗磨牙。
好端端的,安生怎么就突然開了門。
這一點,她打破腦子也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