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由得怔住了。
她說的太過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他們完全不相信,此時此刻,大家都已經半信半疑了。
江漸暖見狀,繼續添了一把火:“上輩子,定國公支持的人落敗了,生怕被新皇清算。于是,就哄騙威脅我繼續留在宮里,為定國公府跟江家拼死奔走、求情。最終,原本要上斷頭臺的定國公府,被網開一面,抄家流放!”
說到這里,她的眼里滿是恨意:“而嶺南江氏家族,所有在朝為官的,官職跟功名全都被一擼到底。沒有出仕為官的,功名也都被擼了。三代之內,不得再參加科舉考試。江家村的人,涉案不深的,因為我的拼死相救,也都被輕判了!”
她說著說著,不禁冷冷一笑:“可惜的是,我犧牲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一生都陷在那吃人的深宮里,每天都過著如履薄冰的凄苦日子,我拿命去守護的族人,卻依然責怪我不夠盡心盡力,對咱們一家跟外祖一家,各種打壓欺辱!”
她抬眸,看著自己的父親:“女兒的夢,說是夢,可是女兒卻覺得,似乎不僅僅是夢,而是女兒的上一輩子!那一次,在宮里我被人在寒冬里推落潭水之中,昏迷之中就有了夢中的記憶!”
她很認真的看著大家,一字一頓,說的非常清晰:“我總覺得,那其實是我前世的記憶,而不僅僅是一場夢!不然,為什么會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讓人疼切心扉?!”
她再次看著自己的父親:“爹,此時此刻,聽了女兒的這一番話,你的心里,還對江家、對我那個無情無義的渣爺爺,還有不舍、不忍之情么?!”
她明白,自己的這個父親,太過重情重義了,太過念舊情了!
這是優點,又何曾不是一個非常要命的缺點?!
對上女兒犀利的眼神,江越泰不禁有點窘迫,也有點難過,有點慚愧。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當真復雜到了極點。
他心疼自己的女兒,卻也沒法徹底割舍掉對江家人的親情,尤其是對自己父親的不舍。
江漸暖忽然發現了什么:“對了,我嫡親的祖母呢?怎么,她沒有隨你們搬出來?我怎么好像聽說,祖母也被除族了?她現在在哪里啊?”
江沐風有點郁悶:“祖母她,去田莊住了,說被祖父驅逐,她沒臉見人!”
“啊?怎么這么糊涂啊?”江漸暖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就忍不住懊惱的嘆了口氣。
這話,她不應該當著長輩的面說,尤其是不應該當著父親的面說。
江越泰沒有責怪她,反而贊同的點點頭:“是啊,確實糊涂啊!”
他對自己母親的行為,很是有些埋怨,也有些失落跟傷感。
江漸暖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安慰:“爹,別難過,祖母也是一時想不開!等時間長了就好,等咱們搬去了東北,離江家的人遠遠的,祖母就會慢慢看開的!”
姥姥也點頭:“就是,等去了新的地方,周圍沒有太多熟人了,你娘估計就會想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