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長老搖搖頭,重新將外袍合上,“這都是被蠱蟲所啃噬的后果,事實上,我的心臟也已經碎了。”
“那你還不死?”
“五毒教的人,多修煉有本命蠱。而我的本命蠱是一只酒蟲,酒蟲可以噴吐一種酒霧麻醉敵人。這種酒霧同樣對其它蠱蟲有用,那些進入我體內的蠱蟲就是被這么祛除的。而我的心臟,此時正被酒蟲代替著,所以我要多喝烈酒激發酒蟲,讓它代替心臟作用。但是……酒蟲是酒蟲,心臟是心臟,一時代替還行,時間長了也就死了。”
左舟等人咋舌無比,怪不得這酒長老身上如此多的死氣,原來,他其實已經算是一個死人了。
“介不介意我們知道一下,你們五毒教到底有什么矛盾?打的這般血腥!”小梅咧著嘴不著痕跡的退后一步,都是蟲子啊,惡心心。
酒長老遲疑一瞬有點慚愧,“說出來丟人,但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相信過幾年,大家也都知道了。”
左舟挑了挑眉頭,過幾年?不會跟流亡者有關吧,過幾年可不就是流亡者們該發力的時候嘛。
“大秦統治了苗疆,那一戰其實五毒教也有參與,雖然我們手段奇詭,但陰謀詭計在堂煌之師的碾壓下,是沒什么作用的。五毒教在那一戰可是損失慘重!”
“事后秦皇止戈,大秦鐵騎并沒有趕盡殺絕,我們五毒教也進入了一段修生養息的時間。可是其余國家的武林中人卻是瞅準了機會來我苗疆打秋風,讓本就損失慘重的五毒教再次陷入危機。這一戰幾乎將五毒教的力量都打光了,甚至連很多鎮教寶物都被搶走了。”
“戰斗持續了大概有多半年的時間吧,最后五毒教雖然贏了可也是慘勝,甚至連教主都傷重不治。不過教主在臨死之際指定了繼承人,而五毒教的分裂也就在此刻。”
眾人不禁來了興致,五毒教當年在苗疆也是龐然大物,就跟少林在武林中的地位差不多,卻沒想到因戰禍落寞。
“新教主是個女娃娃,今年才十六歲,容貌傾城,在整個苗疆都算難得一見的美人,若沒有這場戰禍,待其十六歲時是要做苗王王妃的。她名叫曲秀云,一身毒功無與倫比,即使是我們這種長老都比不過。但……這曲秀云卻是個奇葩,她死活不愿意按照五毒教的傳統修煉本命蠱,甚至連五毒教的諸多寶物都不愿意使,就是一心鉆研毒功。”
“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認為她違背祖訓,定然是五毒教之禍,所以便也有好多人如我這般脫離了,也就成為了五毒教的叛徒。”
酒長老說到這里長長的呼了口氣,卻是苦笑道:“現在想想自己也是過于執拗了,她愿意如何就如何唄,我又不去搶那教主之位。她不修本命蠱,那就我們修唄,又不會失傳!可有時候啊,人在那個環境中,就是身不由己。”
大家對視一眼沒有接話,人啊,往往在臨死之際才會大徹大悟,撇棄過去的執念。
不過左舟聽完卻是有些了然,他有九成九的把握,這個曲秀云應該就是流亡者。首先十六歲的年紀先不說,這做法就是獨屬于流亡者的‘謹慎’!
對于原本生活在現代科技世界的流亡者來說,到了這個新世界做那些自己熟悉并擅長的事情才更保險。
這曲秀云估計前世可能是某個科研工作者,所以她對于毒功這些類似化學的學科比較擅長,哪怕世界規則輕微不同,可也能迅速上手。
但蠱術不一樣,你說它是生物學嗎?生物學可能會說‘我不配’,反正就是很離奇詭異,對于價值觀早就固定的流亡者來說,很難扭過這個彎。既然如此,還不如選擇毒功一道,修煉至臻,同樣能夠無敵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