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煜城又沉思片刻后,問道:“小余,你是在惠慈醫院做護士的嗎?”
小余點了點頭,應道:“是。”
左老師問道:“惠慈醫院,有什么問題嗎?”
尚煜城只是緩緩抬眼,目光炯炯地看向左老師,然后默默地彎下腰拿起菜籃,提著魚,徑直走到門口說道:“保證電話暢通,我隨時會聯系你們。”
上海惠慈醫院內,大量的偽軍傷員霸占醫院,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醫生護士正在緊張的工作中。
這時,惠慈醫院的候診室內突然停電。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藤井大佐病床旁的電話突然響起,藤井不顧手術中,直接拿起電話放置耳邊,但只是聽到“滋滋滋滋”的聲音。
尚煜城正擦著報紙,問道:“怎么稱呼?”
藤井立刻坐起身子,嚴肅地語氣回答道:“藤井修,一!”
尚煜城聽到名字后,露出驚訝地神情,這正是自己在日制軍校教習的名字,聲音乍一聽竟也是如此熟悉。
“你怎么稱呼?”藤井立刻反問道。
尚煜城緩過神兒來,繼續擦著報紙說道:“醫院剛停電,等會兒有一些混亂。
三十分鐘后,到虹口區日本憲兵司令部,不然我的朋友會給你另外一個驚喜!”說罷立即掛斷電話。
因為發覺對方可能是自己曾經的教習,便又開始仔細回憶著自己的每個部署。
部署的時候,小余問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尚煜城吩咐道:“小余,你要在藥劑室拿到乙醚,把它倒入煮著沸水的高壓鍋中,然后進電閘室關掉總閘。”
候診室內,偽軍傷員們都已經頭昏暈暈地。
偽軍少佐昏沉沉地指著前方,神志不清地問道:“怎么停電了?去檢查一下。”
“是!”
下屬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尚煜城目光掃向眾人,強調道:“用三塊方糖溶解的時間,二十分鐘,我會隨身帶著懷表,來掐算時間。”
門縫隙間的三方糖漸漸被溶解待盡,只見木門緩緩撞向輸液架。
傾斜的狀態讓輸液瓶牽著輸液架破窗戶而入,直接撞向前方的高壓鍋,里面的水直接噴涌而出,鍋內消毒針頭瞬間刺向眾偽軍傷員。
桌椅紛紛被擊倒,輸液瓶也紛紛被擊碎,診候室內破百不堪。
“在候診室外,擺放著裝有酒精的集裝箱,把集裝箱錯亂疊放。”尚煜城冷漠地盯著飯盒。
偽軍傷員紛紛捂著傷口涌出來,在擁擠地走廊里撞倒參差不齊的集裝箱。
玻璃輸液瓶摔落到地上紛紛破裂,里面的酒精撒遍腳下,少佐怒吼道:“混蛋,都不準動!”
眾偽軍紛紛回頭看去,只見少佐摘掉手套蹲下身子,然后雙指合攏摸了摸地上的液體放到鼻前聞,搖晃地直起身子,叮囑道:“酒精,小心走火!”
突然,下屬提著煤油燈,大聲說道:“報告,報告,報告......”說著沖進人群來到少佐跟前頭兒,低下頭說道:“報告,是人為破壞的。”
尚煜城猛然抬眼看向小余,反復叮囑道:“記住,一定要松動煤油燈兩邊的螺絲釘。”
小余篤定地點點頭。
此時,少佐正驚恐地看著煤油燈脫落到地面上破碎,火焰落入酒精中,瞬間燃氣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