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晚上去了,也不一定能看的出什么東西來!你現在要是要我去,腿長在我身上。
我兩眼一閉,真都就什么東西都看不出來的。”尚煜城自然也是干著急的。
這時,料總悄然地從車里走下來,猛然關上車門。
尚煜城被驚到了,回頭看了一眼,扯了扯張天瑞的衣袖口說:“以后咱倆,以后連朋友都沒得做的。”
“行吧,那我晚飯之后來找你啊!”張天瑞試探性地瞅了瞅他。
尚煜城見料總慢慢走來,故意大聲地說:“路上灰塵多,小心別把這只雞給弄臟了。”
說罷,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料總慢慢地走過來,然后撅著嘴問:“天瑞,你在搞什么名堂?你沒看見日本人,還有公董局局長都在車里等著嗎?”
張天瑞裝作心不在焉地樣子,小心翼翼地說:“我沒讓他們在車里等著啊?我沒讓他們跟著我呀?”
“誒,這不是,你自己出頭要查的嗎?”料總著急地拍打著雙手。
“我現在決定,我要回趟家,好好想一想整個案件的過程。”張天瑞搖晃著身子若有所思。
“現在就回去?”料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質問:“你怎么想?死人的身份都不知道?現在也不去?你怎么查案子啊?”
張天瑞故意裝作一本正經地模樣,問:“死的那個,是個什么人啊?他是什么來頭呀?”
“日本高官、商人三井先生。”料總瞪了一眼這個皮猴,并教訓道:“你給我聽著,一共二十四小時,這么大的事兒,
你要是讓我在公董局,和日本人面前沒面子,我可真對你不客氣!剛才那個人是誰?”
“哦,我的一個朋友,”張天瑞回頭看了看,又回過頭看向料總,提著那只雞裝模作樣地笑著說:“找他來拿這個的,回去做鹽水雞。”
傍晚,同福里。
“沈師傅,來碗餛飩嗎?”
“今天就不吃了。”
“餛飩,香肉陷餛飩,餛飩......”
尚煜城關上門,一路小跑到同福里口兒,看到張天瑞推著一輛自行車,又拉來一輛自行車停在同福里前頭兒。
二人一同騎著自行車,匆匆趕來到巡捕房,跟著張天瑞來到停尸房門前。
“來這種地方干什么呀?”尚煜城甚是嫌棄地捂著口鼻。
張天瑞天真地看向他,指著門說道:“那個,三井他的尸體就躺在里面呀!”
尚煜城雖然是滿臉嫌棄,但還是跟著一起進了停尸房,跟著帶上手套與口罩,然后掀開了白布。
值班人員將尸檢報告遞給張天說:“這是尸檢報告。”
張天瑞接過尸檢報告,一字一句地念:“腹部有一處致命傷,傷口處衣服的撕裂痕跡與刀口入口是一致的。
頭部和右肘有多處擦傷,右手大拇指指骨骨折,右手有淤青,銳氣腹部對穿傷,由于血液流失過多,供氧不足導致直接死亡。”
尚煜城看了看二人,摘下口罩說:“走了。”
“走了?這?”張天瑞非常詫異地看向他,然后放下尸檢報告,急忙地摘下手套、口罩。
“他是誰啊?”
“我們巡捕房的。”張天瑞慌慌張張地出來,拍了拍狀態不好的尚煜城,試探著問:“你,都已經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