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了,或許是她們認錯了人,也不一定就是沖我來的。”鄭垣坐也不敢放心坐,站又站不起來,表情矛盾得很。
“真的不用報上去嗎?”賀之華再次問他。
“真不用。再說了,我又不疼,別小題大做了,到時候鬧起來,反而說是我們不夠寬容,有失君子之德。沒面子的終究是咱們。”二人架著胳膊走了。
這天傍晚時分,鄭垣終于來到白沙汀了。
他一瘸一拐的來了,把書遞給她,道:“快回去吧,這里風大。”
姝寧接過書,生氣道:“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天么?你為什么要讓我等?明明說的好好的,你又為什么突然不來了?不來也就算了,好歹告我一聲,害我在這里每日等你。”
“我沒有讓你等。”
“你敢說你沒有?”
“請問,我幾時有說過讓你等的話?”
“怎么沒有,你當時指著白沙汀說,明日還是這個時辰。”
“對呀,我有說我會來嗎?”
“沒有嗎?額,好像還真沒有。可是……”
“那我有說讓你等了嗎?”
“這個,也沒有。”
“那好,就算第一日你等了,是我戲耍了你,是我不對,我可以向你道歉。可后面的這十幾天總不是我讓你等的吧,這總不能怪我了吧。”
“的確不能。”她無辜的搖搖頭。
他見她一直在搖她那可憐的小腦袋,不忍心再說下去,口氣變得溫柔起來,道:“你也看出來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以后,還是離我遠一點吧。”說完作揖告辭。
姝寧等了這么多天,等來的是他的翻臉不認人,態度如此薄情,言語如此傷人,自己一大堆的問題也沒來得及問,眼看他又要跑了。
她心里一著急就劇烈的咳了起來。
他聽見咳嗽聲,只得又跑回來,一邊從她的荷包里掏出一粒“藥丸”喂她吃了,一邊細聲細語說道:“怪只能怪你自己不會聽話。在這宮中想要生存,就得學會聽話,尤其是這話種話里藏話的話。你在后宮當差,比不得前朝,一定要長記性。還有一點,尤其記得,要千萬小心后宮各位娘娘的手段。”
“你呀你,跟我玩這種文字游戲有意思嗎?”
“記住了,私會,獨行,是宮中之大忌。你我不該在此相聚,以后也不要來了。快點回去吧!”
“你怎么突然就變了,你上次答應要告訴我的事還沒告訴我呢,而且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你說你認識我們盧家……”
鄭垣愣在那里,不知從何說起,自從那天見過盧示之,盧示之自然有威脅他的法寶,那就是關于楚王的事。
姝寧見他不說話,道:“你不說,我就給我母親寫信,一問便知。”
他道:“千萬別問,你問了他們也不會說的,因為,因為我是你盧家的死對頭。這就是我一直遮遮掩掩不肯告訴你的原因。”說完轉身就跑,不想讓她看見他眼里尚未落下的淚。
“死對頭?”這是怎么回事。待要問時,他已跑遠了。
不得不說,腿長就是跑得快。
姝寧晚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安睡,突然想通了一個問題:鄭垣為什么突然轉變了對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