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跑了這么遠,那這里的風景自然就有值得跑這么遠的意義。”
姝寧淡淡一笑,道:“哦,是嗎,若論風景,應當還是松風閣的好,那里站的高,望的遠。”
鄭垣聽她提起松風閣,心中一緊,雙手不自由的捏了捏拳頭。
姝寧道:“我剛從那邊過來。這松風閣修的還真是巧妙,白沙汀看不見它,它卻恰好能看見白沙汀。”
鄭垣指了指屋檐,好沒底氣道:“是屋檐擋住了。”
姝寧故意清咳兩聲,不慌不慢看他從自己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一粒“藥丸”,舉著手正準備喂給自己吃。
姝寧卻不接,他就停在那里。她從容笑道:“我來你也來,我走你也走。我來了十二天,你看了我十二天。就在松風閣遠遠的看著我,卻又不出現。第四天的時候,你看見我咳嗽時吃了荷包里的糖,就誤以為這個是我治療咳疾的藥,是不是這樣?”說著掏出一顆,遞到他的嘴邊也喂給他吃。
他們二人的手就這么尷尬的交叉著停留在半空中。
鄭垣先是微微向后一躲,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嘴吃了她手里的糖。
真的是糖,很甜的糖。他瞳孔中綻放的驚訝足矣證明一切,這才知道原來是這顆糖出賣了自己。
姝寧嘴角微揚,繼續道:“其實我的咳疾早就好了,隱瞞疾病入宮可是重罪。所以我大哥二哥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你明白了嗎?”
她故意提起這句話,是在告訴他,你那晚在太醫院說的是假的,我早已識破了你。
鄭垣被拆穿,無言以對,只得低著頭不說話,默默的擋到她的身前。她轉一個方向,他也跟著轉動,卻又不偏不倚的正好擋住她。
姝寧說道:“你這個人怎么回事,為何總是擋著我呀?”
鄭垣道:“我怕風吹著你。”
姝寧不耐煩道:“我說過了,我的咳疾早就好了。”
鄭垣道:“但,我還是不放心,”舔舔嘴唇道:“小心點總不會有壞處吧。”
姝寧道:“你知道我有難纏的咳疾,你知道我不能吹風,也知道我不可以淋雨,我所有的事你都知道對不對?”
“是的,我都知道。”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不可以。而且我奉勸你一句,你做每一件事之前,能不能先考慮考慮盧家的聲譽,不要……”
姝寧打斷道:“等會兒,你身為一個盧家的死對頭,卻口口聲聲勸我維護盧家的聲譽,你這說話的語氣不像你,到很像我大哥,”揉揉下巴,小心問道:“該不會……你見過我大哥了。”
“是的。”
“我就說嘛,”一拍大腿,瞬間所有的問題都想通了:“肯定是我大哥把你收買了,是他不讓你對我說的,是不是?我一猜就是這樣。”
“這個……”他無奈的直搖頭。
“他給了你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