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賀之華嚇了一跳。
原來,他剛才遠遠的看到鄭垣抬手把一件東西給了一個女子。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有一個窈窕的背影。所以特意趕來,想整一整鄭垣。
賀之華打趣道:“哎呀,我說呢,怪不得等你半天也不見來,原來是讓某個姑娘給絆住了。”
“快閉嘴吧。”鄭垣一臉嫌棄的說。
“呦,什么情況,自打我結識你以來,你就是個萬年鐵樹不開花,一天到晚只知案牘之事的實心大木頭,原來你也是個會送姑娘東西的人物,真令我刮目相看。”
“你莫要亂說,小心看打。”
“怎么,被我拿住了還不承認?我都瞧見啦,別拿我當傻子。今天可算開了眼界,明天會有大新聞。”
“你不要想歪了,那是她的東西落下了,我還給她而已。”
“而已?快別裝了,那姑娘雖背對著我,沒看清她的面容。但是,那玉墜子明晃晃的,我眼力一向又好,看的非常清楚。現在外面好時興這種情侶墜子:合是一個玉鐲,分是兩半玉玦,切口的花型一陰一陽,兩相吻合。看來你很會挑嘛。喂,快說說,你送人家姑娘的是什么花?”
“哪有什么花,賀兄,你真的誤會了。不過,你說外面很流行,想必,那是別人送她的吧。”
心中默默回憶姝寧的神情:看來,她那樣著急就是這個原因吧,看得出那東西對她而言很重要。
第二天,趁著天不亮,姝寧悄悄起來,找個隱蔽的角落,拿出一個香爐,點上四炷香,面向南,深深拜了三拜。又對著天上殘月,雙手合十,口中默念一番,遂起身收了香爐離去。
這兩日以來,姝寧總心不在焉,答非所問,蘭芷好意提醒她:“雖說快完工了,但你也不該如此懈怠。”
姝寧致歉,努力凝神,做好最后的工作。
午后,蘭芷打著盹,姝寧正在寫著什么,忽有人輕手輕腳進來,偷偷藏在她的身后,趁其不備,拿出一棵毛毛草來,在她脖子上撓她的癢。
姝寧嚇了一跳,“啊呀”叫了出來,驚醒了蘭芷,二人一看,竟是女扮男裝的公主。
只見她一手捂嘴,一手搖搖毛毛草,站在那里嘻嘻笑著。
是啊,公主隨行所到之處,必有儀仗,宮女太監一大堆:打傘的,執扇的,提香爐的,捧食盒的……公主總是很討厭這長長的大尾巴,做夢都想擺脫他們。
如此一來,還是女扮男裝最便宜。
蘭芷很有眼力,無需多問,趕緊跑著找茶去了。
姝寧看她如此模樣,裝扮的到很像個文弱書生,笑了笑,故意問她:“你是誰?”
公主也笑了笑:“我是趙娢柔。”
“你來做什么?”
“我聽說你又不開心了,所以來看看你。”
“嗯……那個,我很好。”
“阿寧師傅,你又怎么了?之前我母親說你有些不開心,說是我煩的,嚇得我都不敢來找你。”
“我并沒有煩你,千萬不要多想。”
“我帶你出去散心吧。”
“去哪里?”
公主從袖中摸出一張地圖,打開來,指尖從京城出發,一路游走北上,越過山越過水,最后停在一個小圓圈上點了一下。
姝寧的神情也越來越夸張。嘆道:“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