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京城那邊也該做出決斷了。”
姝寧上前一步,十分擔憂道:“我擔心敵人會喪心病狂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來。”
“放心吧,公主那樣聰明,不會有事的。”
姝寧再上前一步,滿臉愧疚:“那,萬一敵人,如果對公主……后果……不堪設想。”
“公主身份高貴,獨一無二……”尚未說完,這時姝寧突然大跨步來,一拳狠狠襲在他的胸口。
鄭垣來不及防備,只有捂著胸口慘叫“哎呦”的份。
他尚未責問她,她反倒先氣道:“你這人怎么回事?,我在說這么嚴肅的事,你老怪笑什么?有那么好笑么?”
“我,我,有,在笑么?”鄭垣吞吞吐吐道。
“你一直在笑。”她口氣無比肯定。
“這個……”
“剛才我一說公主萬一,那個……你就笑,再笑當心誅你九族。”
“好吧,我保證,不笑了。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情不自禁罷了。”依舊控制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你這個人真的很可疑。公主丟了這么大的事,你卻跟沒事人一樣。”姝寧氣憤極了。
鄭垣被責罵,一臉無奈又無辜,嘆口氣:“人又不是我弄丟的,我當然不急,再說了,歸罪下來不是還有你和張敢嗎?”
“你這理由,也,太……那為何我跑了,你偏急成這樣?”
“因為你不一樣啊!你是我最后的底線。若再丟了你,我們找誰當替罪羊去,當然要把你看緊一些了。”
“你……”姝寧被懟的啞口無言。
鄭垣見狀,趕緊安慰道:“放心吧,公主身份高貴,獨一無二,不可取代。就憑這點,那邊不會輕舉妄動。話說這個聰明人呢,一天就能想通這個問題,可是他們笨一些,當然要多給他們一些時間。等他們想通了,想透了,自然會主動找咱們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跟他們談判,再把公主要回來。這就是我的計劃。”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害的我如此大費周章。”
這時,鄭垣突然嚴肅的坐起來,用拳頭狠命砸了一下沙子,道:“還好意思提這個,你說說你啊,你沒有自知之明嗎?你以為自己是誰?這不是皇宮,沒有人認識你,也沒有人寵著你。剛才有人放暗箭,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說到放暗箭,姝寧正是因為這個才馬不停蹄進的沙漠,她那時聽見弓箭聲,一時慌了神,被嚇壞了。以為將要命隕于此,幸而有鄭垣出手。此時想來,尚且心有余悸。
她雖沒看見鄭垣如何飛身救箭,但卻聽見了他的嘶吼聲。
“那你可以不救我啊!”這話一出,她就后悔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會問出這等沒良心的話來。
他看看自己裂了口子的手,反而笑了。心想:“是啊,我為什么要救你,無非是想要彌補你的從前,想要你的原諒。”
姝寧見他不說話,問道:“你不是我們盧家的死對頭嗎?那你剛才為何要替我擋那一箭。”
“偶爾良心發現一下,不行啊?”他故意說的流里流氣的。
“可是,死對頭不就應該是時時刻刻恨一個人的嗎?”
鄭垣坐的更加筆直,一臉的認真的說:“你沒有當過死對頭,你不會知道的。想要時時刻刻的對一個人不好,其實特別難。因為要時時刻刻的謹記不能對她好,不能對她笑,不能跟她多說話,不能為她做任何事,不能對她有半分的體諒。特別特別累,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承認喜歡她。”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說完又如剛才那個姿勢躺了下去。
姝寧也站累了,就地坐在他的腿旁邊,背對著他雙臂環抱膝蓋:“你這個人,總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喂,你不著急勸我回去嗎?”
“不急。我們就是在皇宮里郁悶太久了,壓抑太久了,不比這里風也自在,云也自在。遠離那些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無絲之之亂耳,無案牘之勞行。你看星星,它們多美!”
姝寧也仰頭看著星空,只是這個姿勢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