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垣才不怕這個,立馬還嘴道:“如果她再敢惹我,如果你再敢逼我,我就離家出走!”
鄭母愣在那里無言以對。
鄭父早就知道鄭母溺愛與他,下不了手,此刻才站出來,送鄭母去安慰姝寧,換自己來收拾兒子。
鄭垣一看是父親來了,心里更加逆反起來。
鄭父說道:“這幾年來全靠姝寧忍著,她不忍了,你倆就崩了。”
鄭垣不以為意道:“我又沒讓她忍著。”
“你怎么回事?為什么無論她怎么做都討不到你的喜歡?”
“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因為她是盧家的人,你收了盧家的好處,所以無論她做什么,你們都覺得她好,千般百般的好。”
“你究竟不喜歡她哪里?”
“世上最恨她這種女子,誰是她的丈夫,她便對誰好。”
“這難道不對嗎?這難道不好嗎?她對你好也有錯嗎?”
“她這是在履行夫妻本分,夫妻職責,而不是愛情。這種婚姻下的互敬互愛,不要也罷。
我為什么不可以選擇一個自己的妻子,她只愛我,而我也只愛她。她喜歡的必須是我這個人,是我鄭垣,而不是平白無故掀開了她的蓋頭站在她面前的一個陌生男子,更不是那些虛假的地位和名聲。”
鄭父氣極了,怒道:“我和你說不通這些,總之,鄭垣,我告訴你,你不該說人家父母兄長的不是。你好好反思一下。
鄭垣此時才知道姝寧為什么會如此生氣,原來是自己口不擇言,沖撞了她的家人。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姝寧就是一個受氣包,一個沒血沒肉的無心人。這場氣生的,反倒對她刮目相看了。
鄭父見他神情軟和下來,又緩緩說道:“那燈是她自己扎的,紙是她自己糊的,畫兒是她自己畫的,連掛燈也是她自己踩著梯子親自去的。我問問你,她使了你幾個錢?”
鄭垣啞口無言,他第一次對她產生了一絲絲細微的愧疚。
“你平日里大手大腳比這多的多,我也沒見她說過你一句鋪張浪費。怎么的,就你有張嘴嗎?”
鄭垣平生第一次沒有吵過父親,第一次主動道了歉。
再說姝寧,因為心里委屈所以回了趟盧家。又將燈籠事件的起始經過都告訴了大哥二哥。大哥安慰了她幾句,語重心長勸道:“三妹呀,以后這些事就不要拿回娘家來告訴我們了。”
姝寧不解道:“怎么?難道我一出嫁,你們就不再疼愛我了嗎?”
二哥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大哥的意思是說,你與你的夫君床頭吵架床尾和,你笑一笑就能不再生他的氣,可我們做不到呀。”
說罷,大哥微笑點頭,表示贊同。
姝寧也知道自己莽撞了,打算回去與鄭垣和好。
這天晚飯時分,鄭父鄭母一左一右押著鄭垣來給姝寧道歉。一進花廳,鄭垣原本心里是愿意道歉的,可不知為何一看見她就抹不開面子,突然又不情愿了。
鄭父鄭母以為他要反悔,一人一腳狠狠踢在他小腿肚子上,疼得他“哎呦”一聲差點跪下。最后,迫于雙重壓力向她賠了不是道了歉,又按照鄭母提前教的,一句一句背了好些軟話,姝寧也向他道了歉,說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
看著二人言和,鄭母乘勝追擊,在鄭垣后背上狠狠掐了一把,逼他答應明年一定會親自陪姝寧去逛七夕燈會,并買一只兔子燈送給她,算是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