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杯子喝了杯中的酒,李萍立刻給他倒上,李勝利等了一會發現沒下文,碎碎念“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自己動手倒一杯,端在手里不緊不慢的抿一口,微笑看著方蟄。
“說吧,到底圖點啥?”方蟄放下手里的筷子,扭頭平靜的看過來。
“不圖啥,就圖以后大家是自己人。”李勝利這次顯得非常的真誠,讓人看著就愿意相信。可惜,方蟄對這種程度的承諾那是一點都不會當真的,不過看在李萍和孩子的面上,方蟄還是淡淡的從鼻孔里“嗯”一聲后,輕吐三字:“且看吧。”
“是這個到底,嘴上說出花來,還不如做點實在的。”李勝利也點點頭,不驕不躁的,甚至都沒再提李解放的事情,看來他理解為方蟄不想提。
“上半年有錢的話轉到港城去,花旗、摩根都能存。”方蟄淡淡的吐出這么一句真話,李勝利頓時精神一振:“怎么,匯豐、怡和不行?”
方蟄搖搖頭:“不喜歡這兩家銀行而已,其實都差不多了。整體來看,資本家都是一個樣。誰擋著他們賺錢,誰就是敵人。就跟拉鏈頓似得,非要拿人權說事制裁華夏,結果都不用華夏政府出手,米國那邊的資本家去了一票人,直接給他按住了。”
“這么猛?”李勝利頓覺吃到了不得了的瓜,方蟄接過李萍盛來的湯,不緊不慢的喝兩口才繼續:“你也不看看米國政府是誰在當家,表面上看起來總統的權利很大,實際上一個任期就是四年,連任也就是八年。等到總統下臺來,不過日子了?”
李勝利笑道:“不是說米國的體制是最好的么?前些日子跟一群人喝酒,有個大學的老師在那說什么歷史的終結,一個叫什么山的人寫的一本書。叫囂著米國這套就是人類社會制度的終點了,反正我聽不懂。”
“弗朗西斯.福山,一個日本血統的米國人,哈弗的博士。我不是學政治的,也看不懂他那套理論的根據是什么,反正他說他的,不用去爭辯就好了。最終歷史的進程會證明一切。還有啊,那些整天給西方唱贊歌的大學老師,你還是敬而遠之的好。”方蟄提醒一句。
“我?就是聽個熱鬧的事情嘛,他們那幫人喜歡找這些老師來閑扯。”李勝利有點心虛,方蟄當著沒看見,淡淡道:“做賊心虛而已,有些人在國內混的風生水起,你讓他出國試試看。世界上全面照搬米國制度的國家沒有么?你看哪個落了好的?米國的強大不是因為制度問題,要連這個都不明白,那些教授的書就白讀了。”
李勝利的眼睛突然瞇了起來,若有所思的問:“你的意思,我哥說話也要注意點?”
“你想的真遠,我可真沒這么想。不過我素來堅持一個觀點,制度這個東西只有合適不合適,根本沒有所謂完美的制度。學習西方,學習什么啊?當然是什么先進學習什么,西方什么東西先進?”方蟄問了一句,李勝利楞了一下時,方蟄已經自問自答。
“科技、企業管理、市場運作模式,這些都可以學,還不能全部照搬。至于制度,有什么可學的?學兩黨競選,為反對而反對的低效,還是學小政府的新自由主義?兩千多年的中央集權制度下,黨爭禍國的事情還少么?”
李勝利這次沒聽懂,撓撓頭:“我讀書少,能不說這個么?我聽不懂啊。”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不懂就別摻和,別說你不懂,我都懂的不多。我們國家的領導人,哪個不是從基層干起來的?要說治理一個國家的經驗,米國那些民選總統怎么跟我們國家的領導人相比?一群沒有實際操作經驗就知道跪西方的知識分子,信他們還能有好?”
“別整體就想著出去裝,整體把米國如何掛在嘴邊,你就高人一等了?你去米國呆一段時間,看看人家拿你當人看不。先搞搞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別做精神米國人。那些吹捧西化的人,往往都是屁股不干凈的家伙,離他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