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類的話肯定是會念叨的,這是方蟄不得不站出來說話的原因。
沒有多少熱烈氣氛的宴會散席后,方蟄跟著去了孟庭芝的房間。進門的瞬間,孟庭芝臉上就收起了笑容:“看見了吧?這就是我的現狀。一個給汽車集團做配套的企業老板,竟然在今天這種會議上向我發難。不就是我沒有批那塊地么?你去了解一下,那塊地在哪?他要是選擇開發區內任何一塊地,我都不會卡著他。人家直接要市中心的地蓋辦公樓,你說能批么?簡直荒唐,不就是靠著有人撐腰么?”
這個人是誰,孟庭芝不說,方蟄也是知道的。
云玨隨后笑道:“行了,消消氣,搞笑的是那個家伙居然想跟方蟄叫板。”
“噗嗤!”孟庭芝忍不住笑出來了,掩著嘴好一陣才恢復,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扶手上,心情愉快的說話:“你們是沒看見那個老同志的表情,要不是他及時打斷,今天能讓姓孫的知道什么叫有錢人。不自量力。”
方蟄的表現孟庭芝不能再滿意了,這也讓方蟄明白了,之前兩人在紙上交流的時候,云玨寫的那些話。嘖嘖嘖,還真是啊。
“那位不是快退了么?”方蟄好奇的問一句,孟庭芝點點頭:“快了,運作的好,兩會的時候到省人1大或者政1協過度兩年。我也不是故意為難他,那塊地我要是批了,以后出點什么事情,我肯定被連累。人老了,為子女操心咯。”
這話已經不能說的再明白了,方蟄看看時間:“要不阿姨休息一會,我先回去了。”
孟庭芝一揮手:“去吧,云玨送他。”方蟄起身告辭,云玨送著上了車。沒有叫司機,云玨親自開車那種,兩人有話要說。
“有的人把權利抓的很死,大橋的事情,之前不看好,之后要伸手。江城市公務員多年沒有漲工資,獎金更不要提了。不是說汽車集團做的不好,而是你都上市了,怎么還要在財政上大力補貼呢?你看現在的那個產品,巴掌大的微型車。”
“這種程度的爭執很正常吧?不過那個孫老板確實太過分了,得收拾收拾才行。”
方蟄的意思,喬的舉動可以理解,畢竟大權獨攬這么多年,做出的成績也不差,突然看到一個大橋的項目,這也是過去多年他孜孜以求的項目,動心是很正常的。
一個方蟄看不到的房間里,喬正在黑著一張臉訓斥面前的人:“怎么回事?誰讓小孫在會上胡說八道的?誰給他的膽子?汽車集團的訂單還不夠他賺的么?怎么又跑到地產上去了?”面前這位陪著笑容道:“那塊地我是想和老孫合作,開發一個商城。”
“那就讓開發商去要地,別打著發展實業的旗號去說。孟庭芝就級別而言,跟我是一樣的。心里一點數都沒有么?他連別人是干啥的都搞不清楚,那個小方總,身家百億,不論是松江市還是特區市,領導都很重視他。小孫跟他比,算什么東西?還好我開口打斷了他,不然就等著他出丑吧。”
半個小時候,孫老板從一個屋子里出來,一邊走一邊擦汗。春寒料峭的,還這不容易。
方蟄這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云玨去了江邊,站在堤壩上,看著滾滾江流東去,江風吹在臉上時,不禁笑道:“吹面不寒楊柳風。”
“北方人覺得這地方是真的冷,往骨頭里鉆的那種冷。”云玨提了一下衣領,游興卻不減,沿著堤壩往前走,邊走邊說話:“看那個輪渡,從江面看,這里的寬度不是最窄的。但是江流到這里變得緩和了許多,即便如此,你看輪渡從出發到靠岸,上下距離也在幾百米。”
“走吧,別在這吹風了,江城太小了,沒什么好玩的。”
方蟄拉著云玨的手往回走,下了堤壩上了車,云玨很誠懇的看著方蟄說話:“謝謝。”
方蟄笑了笑,沒有往心里去,而是提醒一句:“債券的事情你抓緊一點,不求多高的利率,但求成功。這里頭蘊含的東西很多,你可以慢慢的體會,但是動作一定要快。”
“快?為什么?”云玨不免好奇的問一句,方蟄笑道:“金融資本追求利益的同時,還追求低風險。江城市的地方債券,有政1府的財政做擔保,風險無疑是非常低的,僅次于國債。但是利息卻比國債要高很多,你覺得別人不會動心么?有能力運作這項目的,不止我們一家。別的不說,單單第一的名號,就值得別人下大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