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別成熟不成熟了,你就是閑的無聊,找我耍來著。趕緊回家,別耽誤大家的時間。”方蟄心里很清楚,別看這女的口花花要談戀愛,至始至終兩人的距離最近都有兩米,還談戀愛呢。這不是扯么?
云玨正要說話,BBBB,包里有聲音,拿出來個摩托羅拉漢顯看一眼,收起來沖方蟄一笑:“你看,我們都用一個牌子的漢顯。”
方蟄呵呵呵,擦了擦手,走門口回頭:“你走不走?不走我給你鎖屋里。”
“你這人,真是活該單身。”云玨氣急敗壞,沖出門口,回頭吐槽。
“那是,我這叫憑實力單身。”方蟄揮手的動作,仿佛在趕走一只蒼蠅。
云玨哼哼兩聲,忍不住笑了,搖曳著腰肢,高跟鞋踩出噔噔噔的聲音下樓去了。一邊走著,一邊在腹誹,這家伙平時在學校里幾乎沒有存在感。成績中等,保證不掛科,各種活動很少參加。穿戴上也是很樸素的那種,誰能想到是一條藏在水下的鱷魚。
方蟄不緊不慢的在后面走著,到了馬路邊上,斜對面一輛奧迪緩緩靠邊,云玨拉開車門上去了。這可是1992年啊,多少人家的存款也就夠買奧迪車倆輪胎的。
奧迪車的后座上,一個儀態端莊的中年女子,面無表情的看著身邊的云玨,說出來的話好像是在做正釜工作報告:“已經都安排好了,畢業后去芝加哥,適應半年后正式入校。楚家那位也是這么安排的,你們一起走。”
如果是往常,云玨肯定會抱怨幾句,但是這會她的腦子里浮現的是方蟄那張嫌棄臉,嘴角微微的翹起來,隨口回了母親一句:“你高興就好。”
中年女子呆滯了幾秒,從女兒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種特殊的含義。怎么說呢?冷漠,前所未有的冷漠。我可是你的親娘,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中年女子很想這么解釋一句,但是看著女兒那張古井不波的臉,話憋了回去,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解釋給自己聽,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做母親的苦心。
火車在夜間行駛時才有一種飛速的感覺,綠皮車的速度對于坐過高鐵的人來說,最初簡直是一種煎熬。現在方蟄早就習慣了,煎熬是不可能煎熬的。從方蟄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起,對于方蟄而言,所有煎熬都結束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過去的三個春節,方蟄沒有回那個他認為沒有溫度的家。
父親在方蟄的心目中,唯一稱職的地方就是從沒耽誤過他的學費和生活費。他給,方蟄就收著。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方越這個父親,方蟄得認。也僅僅如此。
凌晨五點,列車進入江城站,拎著行禮從車站里出來,方蟄感受到熟悉的空氣。
這點太早,不用擔心江城特產三只手的活動。
路邊找一家剛開門的小鋪子,進去之后用本地話來一句:“鍋貼十個,豆腐腦一碗。”
看著豆腐腦上面飄著的一層糖稀,方蟄的思緒有點飄,秋月是咸黨。
大學的時候愛的死去活來,到頭來還不是得分?去踏馬的愛情!
方蟄一直認為,感情是很珍貴的東西,所以不要輕易動感情。出現生理躁動時,大寶劍了解一下。想到大寶劍的時候,馬路對面一家發廊的卷閘門打開了,嘩啦的一聲。
一道猥瑣的身影出現時,方蟄的臉上浮現出真摯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