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推開一點距離,冷笑道:“人家早就告訴你,今年有個機會。你早就忘記個干凈,這不過年的時候他來帝都,本來挺開心的事情,結果被你弄的年都沒過好。怎么,忘記了?還是你覺得吧,他那個樓在弄地基,那么大本錢砸進去,正是好拿捏的時候?”
李勝利不說話了,回到沙發上呆坐了一會,苦笑搖頭道:“還真是啊,人啊,太貪了。”
“行,能這么想就沒白吃這個教訓,趕緊給我訂機票去,我得去一趟特區。”
“你這會去干啥啊?”李勝利奇怪的問一句,李萍翻著白眼:“要你管?”
不去不行,李萍真的擔心最后一點情分都搭進去,李勝利糊涂,她不能糊涂。有的話她也沒法說,大哥那邊不是她好去多說什么的。說句難聽的,這對兄弟倆都有點自私過分了。
或者說,他們總是習慣了用自己那一套固定的思維去看待方蟄這個年輕人。這事情不是他們干的,但是他們盼著方蟄走投無路,求告上門的那會。可惜了,人家根本不按照你想的劇本來演,直接另辟蹊徑。現在誰懷著那種讓方蟄低頭求人的心思,誰就是最尷尬的那個。
噗通,哈哈大笑的云浩被媳婦一腳踹下沙發:“去,拿一碗冰鎮酸梅湯來。笑的跟個傻子似得?好像你得多大便宜了。”
云涌心情不錯,屁顛屁顛的去開冰箱,回來時手上多了一碗冰鎮酸梅湯,遞給媳婦時笑著解釋:“松江那邊少了兩千萬美元的投資,一幫人不樂意了,這事情真沒算完的時候。山水有相逢,壞了人家的好事,將來就別落人家手里。”
“跟你有一分錢關系啊?你妹子還落人家手里呢?當初怎么也沒見你家的人出來說話啊?”媳婦一點都不給面子,甚至還有點不屑的意思。
云浩嘆息一聲道:“這回跟我真沒太大的關系,我也是才從南夏那邊知道這個事情。我要早知道,我最多提前告知一聲,想做太多也不能夠。倒是二叔那邊,這次真的有點尷尬。最尷尬的要算李家兄弟倆,得了人家的指點,一個屁都沒放。”
“到底怎么一回事?”媳婦不耐煩了,直接開口追問。
云涌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最后來一句:“到底是誰我也不清楚,不過能讓幾個銀行都卡著貸款的人可不多。我仔細尋思了很久,方蟄怎么就把人家得罪了?”
“得罪個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方蟄可沒時間在這方面傷腦筋,主要是就算知道是誰在惦記他,也沒辦法。無法反擊,但是要自保的話,現在的方蟄也不難做到。這次在特區砸兩千萬美元的投資,談不上神來之筆,做到自保是肯定足夠了。
將來房價最高的四個城市中的兩個,把投資放在這兩個城市,還是勞動密集型的,估計也沒人再輕易惦記方蟄這點身家了,風險太大。在兩個城市之間跳舞的方蟄,找到了生存之道。難啊,其實方蟄一直很好奇,那種人的腦子是怎么長了?
現在是九五年啊,國家經濟還沒從困難時期走出來。國企的全面改革大幕還沒徹底的拉開,國家樹立的以建設經濟發展為中心的階段,怎么就敢對一家經營良好的企業動歪念頭?
方蟄就是這樣,不明白就不明白,誰惦記他也懶得去弄明白。反正現在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松江也好,特區也罷,誰受了損失都不會就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