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承認別人的國家優秀很難么?”吳明珠的語氣突然高亢了起來,很不理解的看著方蟄。對此,方蟄笑了笑:“累,先休息一會。”
說著閉上眼睛,沒有說話。吳明珠覺得有點委屈,扭頭看著窗外,一個人默默生氣。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方蟄睜眼看她,笑道:“你去過日本么?”
“沒去過,你去過啊?”吳明珠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方蟄笑道:“我也沒去過。但是我知道一點啊,二戰后的德國,真誠的道歉,希望得到全世界人民的諒解。日本呢?拒不道歉,也不賠償,更不改正。你指望我對這么一個虛偽至極的民族有好感,你太難為我了。”
“不是說日本給了我們不少貸款,對我國的經濟發展做出了重大的貢獻。”吳明珠的底氣有點不足了,這類說法,乍看覺得很有道理,實際上根本站不住腳。
“貸款是要換的,我們還付出了市場。你小時候電視上看到的日本廣告還少啊,松江的日企少么?你難道會天真的認為,資本會真心的做慈善?就算真心的做慈善,那也是優先給日本國內啊,什么時候輪到我們頭上來了?資本的所有行為,最終目的都是利潤。”
吳明珠不說話了,方蟄看著她的表情又笑了:“你看啊,去日本看看其實沒什么,我很支持的。問題是中學課本上的《矛盾論》不能白學啊,事物都是有其兩面性的。你不實地去看看,甚至呆上一段時間,就不要去輕信那些心靈雞湯嘛。這么說吧,日本從明治維新到現在,沒有經歷過徹底的社會革-命,就算是個發達國家,對于普通人而言,都不是啥好事。”
“你到底想表達什么?你為何總覺得自己是普通人呢?”吳明珠找到了反擊的縫隙。
“我不想表達什么,我現在唯一想表達的就是,我真是一頭豬。”方蟄的語氣充滿了無奈,居然試圖跟一個女人講道理,尤其是她發出一起浪跡天涯的邀請時。
這句話方蟄是用英語說的,所以整個機艙里都爆發出愉快的笑聲。
阿拉斯加之行運氣不好,沒有看到極光,而且在野外的夜晚里吹風,在方蟄看來無疑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好在租了一輛寬敞的房車,專門改裝過的,可以發點取暖。
不然方蟄覺得自己肯定會凍感冒的。當兩人縮在被窩里,對著干凈的星空時,方蟄還是感慨道:“能看見這樣的星空就不虛此行了!”
呆了一個星期都沒看見極光,吳明珠很失望,方蟄倒是真的無所謂,每天晚上兩人在房車里,無聊的把能說的話都說了,甚至還很認真的就制度問題進行了一些探討。
來自國內的一個電話,讓吳明珠不得不放棄繼續等待,兩人乘坐包機飛回洛杉磯。
休息了一天的方蟄,繼續乘坐包機飛往港城。臨行前,方蟄注意到吳明珠似乎并沒有太多的失落,反倒是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許的雀躍。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