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墓地格外慎人,死氣沉沉的夜空中只有一彎月牙靜靜的躲藏在烏云后,姜仁旭看著一棵棵陰森森的樹叢,他打著手電,刺眼的冷白光掃過一張張照片,他憑著記憶自顧尋找著那個熟悉的照片。
沒有。什么都沒有。
姜仁旭站在原本該是前世禹河京的墳墓的位置前,可是這這里只有一棵樹,上面卻什么照片也沒有掛,甚至連墓碑都沒有。
他不死心地細細搜尋著,前世徐正元的結婚戒指被他放在了禹河京的墓前,可是現在無論他如何翻找,都找不到那小小的指環。
“啊!!!!!到底怎么回事!!!禹河京!!!你到底在哪里!!!!!”
怒從膽邊生,姜仁旭憤恨地大吼了起來,發泄著自己的焦躁和不安!
他沒有想到,很多事情居然和前世變得不一樣了,他從樓梯摔下來也好,禹河京的墓地也好,尹瑪麗用來藏匿母親的那個私密療養院也好,都不一樣了…!
白天的時候吳哲英過來報告,那個她后來用來藏匿岳母的療養院中沒有岳母的身影,咨詢前臺也說并沒有鄭善美這個人,即使拿出岳母的照片,卻也只是都說不認識這個人。
吳哲英看著面前撐著手思考的男人,把憑著做刑警多年的直覺感受到的事情說了出來:“療養院的人不對勁,應該是收了錢封口了。”
姜仁旭點點頭,鄭善美應該在他發現之前就被轉移了,畢竟有徐正元的幫助,他的妻子可以做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療養院的人這么多,他們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買通,挨個的問,包括病人,肯定會有人說出來的。”
他看著桌子上徐正元的情報資料,掀開的那一頁正好是他母親所開在海邊的那家療養院。照片上的建筑里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猶如妻子放在畫室里的那一張張畫上的花朵一樣,刺痛著他的眼睛。他點點那張照片,骨節分明的手指似乎像一柄鋒利的匕首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刺穿站在那棟建筑面前的女人的臉。
“增派人手,去調查徐正元母親的療養院,還有成旭,你去聯系京畫廊的周海羅副館長,就說我們要和他們畫廊談一談長期合作的事情。約個時間,我要盡快見到周海羅。”
姜仁旭又再度用了前世的手段,他知道只要不斷給京畫廊施壓,他的小白兔那么善良,遲早會站出來的。
舌頭伸出來無意識的舔了舔薄唇,仿佛他垂涎已久的美味已經近在眼前。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的嬌妻了。
可是晚上他來到墓地,卻沒想到沒有找到禹河京的墳墓!沒有墳墓,就無法作為證據給徐正元證明他的妻子已經死了!
姜仁旭泄氣的坐在路邊的長凳上,原本前世所獲得的情報成了一張廢紙,好不容易才拼完整的拼圖又化為了空白。他伸出雙手捂住臉,不想被黑夜看穿他的無助。
像前世一樣打壓徐正元并沒有讓他得到他想要的,反而被反將一軍,讓尹瑪麗錄下了家暴的視頻曝光后身敗名裂。他知道的,其實正是因為他的步步逼緊,才讓他們兩人的關系變得更加的親密……
這一次,他不敢再貿然去動徐正元了,別看徐正元表面上看著溫溫和和一臉老好人樣兒,內心其實也只是個和他一樣的瘋子罷了。畢竟也不是誰都可以敢用上了膛的手槍對準自己扣動扳機的,他姜仁旭算一個,徐正元也算一個。
不知為何,姜仁旭突然回想起了那天瑪麗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她撕心裂肺哭喊著,抱著他的腿,懇求著他不要那么做,可是他卻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恐懼,他和徐正元都沒有,用這種常人都會恐懼的手段去證明自己的愛,這樣的他們,和瘋狂的野獸有什么區別。
首爾已經入秋,今年的秋天涼得格外的早。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凍的通紅,痛意伴隨著麻木從四肢末端傳達到神經,刺激著大腦。姜仁旭搓了搓已經凍的通紅的手,他的皮膚過于白皙,所以一但出現別的顏色,就會格外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