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幾日主院那邊辦了喜事,又熱鬧又有好吃的,燭垚便時常背著燭幽偷跑過去蹭吃蹭喝。
其實并不是主院那邊的人有多心善,而是他一個小孩子并未引起眾人的過多關注,加上還有一個跟他同歲的小堂妹,他倆以前就愛在一起玩,關系尤為要好,小堂妹是叔父正妻所生,聰明伶俐又是幼女,很是得父母疼愛。
今日燭垚又背著大哥去主院找小堂妹,兩個孩子吃飽喝足后玩起了躲貓貓,燭垚才誤打誤撞躲進叔父的書房里,就好巧不巧的被一前一后吵著架進來的叔父和嬸娘堵在了書房里。
原不過只是吵些后院里女人們爭風吃醋雞毛蒜皮的瑣事,燭垚雖不屑聽,卻一直人小鬼大的貓著沒動。
他這個嬸娘極為強勢,心思也歹毒,言語更是尖酸刻薄。
燭秉槐是早就看不慣她,想著畢竟是自己多年的糟妻,且她娘家勢大,從前也是仰過她們家鼻息的,因此對自己夫人的跋扈,燭秉槐從前慣是睜只眼閉只眼的。
但今時已不同往日了,他霸占了自己大哥的一切,如今好歹也是燭家的一家之主了。
可這個惡婆娘不光不敬重他,還敢拿他才迎進門的小甜心撒氣,利欲熏了心自我膨脹的燭秉槐,聽不得夫人怒罵自己黑心無情,一氣之下沒忍住抬手打了她一耳光。
女人自然是嘔不過,覺得丈夫變臉如翻書,往日靠著自己娘家的勢也就算了,還是靠著娘家遠親替他殺人謀財,才有了今日的這般榮耀。
可不想他變心也如此之快,絲毫不念及夫妻情分,不顧她反對的硬抬了小妾進門不說,還不將那小賤人寵上了天,夜夜宿在那小賤人房中就算了,還默許了她騎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兩人毫無形象的扭打在一起,謾罵數落對方的種種劣跡。
就這樣,從他們相互撕打攀咬中,燭垚得知了父母中毒的真相。
原來大哥生辰宴上投毒的廚子是嬸娘的遠房親戚,一直就是他們安插在自己家的眼線,這一場投毒謀殺更是他們夫妻一早就預謀好的。
他們甚至還密謀著要除掉自己和大哥,還在大哥身邊也安插了不少眼線。
燭垚雖年幼,但受父親和兄長影響,年僅六歲的他也絕不是蓋的。
他現下是不敢直接回偏院去找大哥的,畢竟兩邊院子里都是眼線,眼看就要入夜了,入夜后的守衛就更嚴了。
他便一直悄悄貓著,待到叔父和嬸娘吵煩了打累了各自甩袖離去,他才偷偷摸出來,好不容易混在了每日出府傾倒生活廢棄物的木板車里,才被拉出了府,又再悄無聲息的跳下車上了山。
燭幽聽完,手中的拳頭握得咔咔作響,叔父竟是早早就謀劃好了這一切是嗎?他誓死也要將燭秉槐碎尸萬段。
“大哥,你一定要替阿爹阿娘報仇血恨。”小燭垚仿似一夜之間長大了般,說話時眼里的憤恨毫不隱藏。
“嗯,大哥不會讓阿爹阿娘就這么不明不白慘死的。”燭幽摸著燭垚的頭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