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詩染無數次幻想著能解開他的心結,也想著興許跟他有了孩子,關系就不會這么糟了,可這些僅僅只她一人在想而已。
如今她的心是早已涼透了,丫鬟伺候著兩人洗漱后就離開了。
她也沒再像往常那樣,又是弄濕多余的被褥,又是鋸壞軟榻腿的把他硬逼到床上。
藍星河看著屏風后已經歇下的人,又看了看早早就給他鋪好的被褥,竟是一夜難眠。
次日一早,床上的人已不知去向,這還是他第一次睡到這么晚才起床。
收拾好才踏出房門,就有小廝恭敬的迎上來,“姑爺早,可要現在用早膳?”
他輕嗯了一聲。
就在小廝轉身跑去準備時,又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小姐呢?”
“哦,近日天氣有些潮,小姐不放心那些綢緞,一大早就去了布莊。”小廝止步回道。
藍星河看了看天,跟小廝說了句早膳不用了,就拿著傘出門了。
當他到布莊時,天早已下起了雨,他頓步在雨中,再也邁不動步子了。
布莊門口,男人手里撐著一把傘,傘下兩人有說有笑,畫面過于和諧,女人還踮起腳尖替男人擦拭額角……
藍星河只覺心口一陣抽痛,他扔了手里的傘,大步上前一把將傘下的女人拽了過來,不容分說的拖著就走了。
兩人在大雨里一路吵回了戚府,淋得如落湯雞一般。
府里的下人還是第一次見他們姑爺發這么大脾氣,不過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
畢竟兩人也經常吵架,更何況都是他們小姐太不講理。
才一進門,戚詩染就甩開了藍星河的手,怒道:“你不是一向最是恪守禮儀的嗎?黃公子是鋪子里的主顧,平日里也沒少幫襯我們,那么大的雨我不過是送他去馬車旁而已,藍星河,你至于嗎?”
“誰都可以,偏他就不行?”藍星河吼道。
“莫名其妙。”戚詩染懶得跟他吵,越過他就要去里間換衣服。
卻被藍星河一把抵在門框上,氣結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在你父母眼中他才是你的良配,而他也愿意為你放棄家業繼承權,上你戚家做這個倒插門,詩染,他至今都尚未娶親呢,你,你怎可與他那般親近?”
聽到這番話戚詩染愣怔住了,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父母親當時只是覺得藍星河孤寡一人,家境清貧勢單力薄了些。
而黃家與他們生意往來密切又關系融洽,她和黃公子又自幼熟識,可這只是他們單方面的想法而已,并不是她的。
見戚詩染遲遲不作應答,藍星河又急又惱,他將她緊緊摟在懷里,在她耳畔哽咽道:“詩染,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做個好丈夫的。”
是的,藍星河哭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為自己落淚。
從前他也這般抱過她,也說過同樣的話,起初時她也是信過的,可換來的只有失望,唯有失望,他是不知道她已經快被他折磨成神經病了吧?
戚詩染冷冷的推開他,語氣平靜的問道:“星河,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