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跟隨女帝的一眾下屬們,也都悄無聲息的跟著退場了。
洛春城扶著戚詩染一言不發,一旁的阿七卻是抱著青羽傘,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薛郾眸光暗了暗,說道:“憐花,菲兒她……”
“我相信你,此事已了,我們還是先來說說戚閣主的歸去問題吧?”憐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從容淡定得讓一眾人都驚掉了下巴。
薛郾只覺胸口卡著一口悶氣,不上不下,她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倒讓他覺得是自己在無病呻吟了。
“你說。”薛郾淡聲道。
“眼下戚閣主與女帝已然撕破了臉,這郾歸城自是不好再待下去了,不若你便先將她和品冬安頓在幽冥澗吧,我那梨花濼還有空院。”憐花道。
無意間又瞥到了一直被阿七抱著的傘,她極其自然的瞪了看熱鬧的阿七一眼,上前兩步從他手里毫不客氣的奪過了傘,遞到薛郾面前。
“青羽此番定是元氣大傷,你將她帶回幽冥澗先養著吧。”
薛郾定定的凝視著憐花,方才她與阿七互動間的熟稔與隨意,他盡收眼底。
作為她未婚夫的自己,卻從未有過這般被信賴被嗔怪的體會,會不會太失敗。
“怎,怎么了?”憐花看著表情突然有些怪異,又一直不說話的薛郾問道。
“沒什么,那你呢?”薛郾似是若無其事道。
“我帶著他們先去一趟泠心觀,洛道友該見見他妹妹了,修整計劃一番后,我們就直接動身去萬芳谷。”
憐花口中的他們,是指阿七洛春城兩師兄弟,以及那個她不怎么想面對的夜曉。
薛郾其實挺想看看她的傷要不要緊,也想問問她在鏡陣中看到了什么,想把護送那兩個凡人的事交待給夜曉,然后帶她一起回幽冥澗,更想現在就抱抱她,可他,是一樣也沒做。
“你是何時想好這些的?”薛郾尬笑著問道。
“方才與上生星君初定好要去九幽之境時,就已經想好了。”憐花耿直的回道。
夜曉不由得暗道了一聲蠢女人,她是看不到主子已經郁黑的臉嗎?
她主子這問題明顯是在挖坑嘛,他這是吃上飛醋了,可這個蠢女人是真的看不懂嗎?
“還有,你本就是擅離職守來的郾歸城,當下還是趕緊回幽冥澗吧,有事再傳訊于我。”憐花想了想,很是無腦的又囑咐了一句。
“好。”薛郾這個好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接過她手里傘,臉色難看的與戚詩染和品冬站到了一起,一揮衣袖,三人便化作了一陣青煙消失了。
見幾人已走,憐花如釋重復般的才呼出一口氣,就冷不丁的被一旁的夜曉,狠狠嗆了一口。
“喂,你大方得都有些過了頭了哈,話說回來,夜曉跟在王爺身邊多年,從未聽說過有什么菲兒的,你可別多想,這明顯就是女帝想要在你心里種根刺。”
“他是一殿之王,若動了娶親的心思,便是三妻四妾也不為過,我有什么好多想的。”憐花語氣冷硬的回道。
她這話可不是負氣,她是真的沒有多想,誰還沒點過去不是。
薛郾解釋是因為在乎,而她不問是因為信任,憐花覺得這沒毛病,薛郾應該是懂她的。
“你,什么三妻四妾的?王爺自始至終想要的就只你一人而已,倒是娘娘,還真是讓夜曉給小瞧了,你這無所謂的態度,分明就不是真的愛慕王爺。”夜曉氣急道。
“我愛不愛慕他,跟你有什么關系?你若愛他,便守好自己的初心,可莫要做了第二個女帝才好。”
憐花瞪了夜曉一眼,抬手捏訣就召出了忘念舟。
阿七和洛春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默契的都不吭聲,乖乖上了忘念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