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長生可沒這么張揚的,怪只怪那輕鴻。
她將他當成是入室的登徒子了,攪了小夫妻的好事,還打破了人家的頭。
輕鴻是五內難安,一大早就催著管榮長街縱馬,接了肖大夫過來。
肖大夫是黑著老臉,坐在望心閣偏廳里傻等,還時不時的瞪一眼一臉賠笑的輕鴻。
小丫頭瞧著挺機靈一人,卻是忒不會辦事。
輕鴻也極不好意思,奈何兩個少主子是睡至午時才悠悠醒來。
管長生是連日來的奔波勞累所致,而憐花幾乎是一夜未眠,天漸亮時才睡著,加上有管長生在身邊,她睡得也是格外的安穩。
聽說少公子回來了,前廳那邊早膳還過來催了一遍的,讓輕鴻給打發了。
緊接著又來催午膳,輕鴻只覺一個頭兩個大。
好不容易盼著人起床了,她連連討好著讓自家公子去偏廳給大夫瞧傷,自己則是去伺候少夫人起身。
午膳時分,管長生牽著憐花的手是姍姍來遲。
管家二老倒是一臉迷之微笑,另兩位被一并請上桌的妾室,卻是心思各異。
管家人丁單薄,也沒有那許多規矩,先前也是因為管長生不在,憐花便允她倆一起陪著用膳,自家婆婆喜熱鬧,有她們在,氣氛總是會好些。
“你這頭沒事吧?”管母看著兒子頭上包扎著的布條,問道。
“沒事,小傷,吃飯吧,都快餓死了。”管長生隨意的回答道。
然后貼心的將沈憐花扶到椅子上坐好,又將碗筷遞到她手邊,這才自己坐下準備開吃。
管母還親自夾了一筷子菜,遞到憐花碗里,囑咐她要養好身子多吃點。
她這話里的另一層意思,倒是都被埋頭吃飯的兩位當事人給忽略了,他二老急著抱孫子啊!
這大半年來,沈憐花的為人處事二老也都看在眼里。
管府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不說,她自己大字不識一個的,單只憑著輕鴻幫她看帳念字,她竟也能把生意都看顧得妥貼。
酒足飯飽,二老又留了兩人敘話,姚瑤和畫屏也一同陪著。
被父母問及這些日子在外的情況時,管長生都簡略的一筆帶過,只說這陣子依舊會很忙,不出變故的話明早又要離開了。
管父管母聽說兒子要再次離開,居然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憐花自然也不會多過問,她只淡定的飲了口茶道:“如此,那長生今夜可去畫屏處安歇。”
她這話一出,不光是管父管母愣住了,管長生聞言也是眉頭緊鎖。
“咚”的一聲悶響,姚瑤將手里的茶盞重重磕在了桌上,瞬間引去了眾人的目光。
“瑤瑤,你這是做什么?”管母不悅的看了她一眼。
這孩子從前也是被她當女兒一樣,捧在手心里的,可自從她堅持要留在府上,給管長生當妾室后,就變得愈發沒有規矩了。
見姨母不高興了,姚瑤連忙噤聲。
她只是有些不服氣,沈憐花憑什么指著表兄宿在哪處,還偏是指了一個貧賤丫鬟。